他靠在化妆台前,有气无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满意的话记得给好评哦亲,下一位。”
路过的一个带着胸牌的工作人员毫不留情地从他手里把烟顺走。
邰枚那边正在给头发定型。
冯周遥遥地看了他一眼,想起来之前刚下车的时候虞少淳跟自己说找不到路一定待在原地不要走动的话,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妆镜前,低头默背报幕词。
据说这次报幕的机会是邰枚出卖灵魂换来的,可谓是来之不易。
但他确实没把握不掉链子。
这才刚刚化完妆,粉底贴在皮肤上的不适感依旧还未习惯,而再过三个小时或不到三个小时,自己就要对着全校上万人说话。
好可怕。
冯周的心跳又在打鼓,“咚咚”地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似乎想找个地方遁走。
要遁走也在来之前遁才算及时,他现在就像被赶鸭子上架,手里的底牌是沈盈盈女士两个小时的辅导和英语课前演讲的经验,再加上一颗毫无底气的心。
邰枚化完妆来找他,就看见冯周低着头,以妆镜为中心,一米长为半径走来走去。
他觉得有些好笑,去拍了拍他的肩:“走啦走啦,找他们玩去。”
冯周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仍钉在原地没动。
邰枚拽了拽人,好不容易才把人拽动:“冯学霸你不要这么紧张,都僵住了。”
“我没紧张,”冯周睁眼说瞎话,“真没。”
邰枚看着他比粉底都苍白的脸:“好,行,没紧张。”
两人偷偷从化妆间出来,顺着旁边的消防通道拐了个弯,来到了另一间更大的化妆间,门还未开,一室嘈杂便透墙而出,糊了二人一脸。
一个化着花脸的八尺壮汉手持青龙偃月刀,身姿轻盈地越过中间几条长凳,追向另一位花脸壮汉,吓到了旁边一群套着熊本熊玩偶外套的人,吱哇乱叫地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