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和夏初相比已经减弱,带着几分挣扎的意味趴在树干上哀鸣,似乎在宣告夏天的逝去。

冯周眯起眼看向远方泛着白光的柏油马路,忽然说:“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条路这么长。”

“所有事情都可以应用相对论,”虞少淳说,“比如我不拿东西就身轻如燕走路带风,而如果我觉得手里这个箱子好他妈沉,就一定会觉得路很长”

冯周挑眉看他:“那你把箱子给我,我自己能拎。”

虞少淳立刻改口:“但是和你走就会觉得很短啊怎么这么快就走到头了还真想再多走两个小时啊!”

这人随口胡扯的能力还真的一如既往的好,可依旧不妨碍冯周听了后觉得好笑,连带着刚刚突如其来的几分伤感都消失不见。

“你行不行啊?”他问。

虞少淳冷笑:“我行,我当然行,全世界没有第二个比我还行的人。”

很行的虞少淳同学为了给自己正名,扛着行李箱一口气吭哧吭哧爬了三层楼,惊呆了一众路人。

他到了三楼之后立刻向旁边一倒,靠着墙喘气,差点把肺都喘出来,胳膊腿都在颤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份力气站起来。

隔壁305寝室的门开了,邰枚从里面小步跑出来,给了冯周一个巨大的拥抱:“冯学霸!欢迎入住学生宿舍!”

冯周也正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毫无防备地接了他这如狼似虎的拥抱,后退几步,险些从楼梯上撅下去。

虞少淳靠着墙,用有些发软的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放狠话:“你,下去。”

邰枚眨眨眼,一脸懵逼:“啊?我下哪去?”

“从人家身上下去,”他点点邰枚,“三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