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精致的店里,设计师领着我挑选布料、款式,不久裁缝过来量尺寸。也好在我的身材和我哥几乎无差,我可以完全瞒着他做这些事。
设计师说出品需要一个月,我哥年后比赛,完全来得及,于是我没犹豫地付了订金,之后便美滋滋地去我哥学校找他。
到时,凌卓已经在校门绿化旁边等我。
南方的12月气温仍有十几度,我哥穿着灰白色宽松卫衣,淡蓝色的直筒牛仔裤,裤腿卷起两层,露出劲韧的脚腕,脚下是我上周给他买的白色运动鞋。
他只要站在那儿,在那儿背对着夕阳,就美得像水草丛生的泥潭,让人窒息,让人沦陷。
这一次,我克制着全身上下蠢蠢欲动的细胞,没有冲过去,而是隔着十多米在马路对面喊他的名字,张开双臂,迎接他。
他看见我,便朝着我的方向半走半跑,脸上金光粲然。
他抱住我,微微弯腰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想我。
我偏头亲他的耳垂,说爱他。
他放开我,面色微变,给我整理衬衫外套的衣领,然后牵起我的手,“快走吧,肚子都要饿瘪了。”
我不再追究为什么他从不说“我也爱你”之类的话,因为我从他那儿得到的爱大多来自于身体而非言语。而且,有些人的口舌本就不是用来说爱的,在床上用于舔舐、尖叫和吞咽汁液更加合适。
入夜,我哥洗完澡在阳台吹风。
我坐在沙发上,隔着倒影凌乱的玻璃窗,欣赏他颀长的背影,变态地回忆灰蓝色睡衣下的身体。
上大学之后,我们周末才能见面,于是每周唯一的期待就是和我哥相聚,待在一起之后,又会开始期待做爱,做完便乐极生悲地为分别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