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

“原本我预期给东野先生的年薪是按总监结算，一年保底四十万，不过你都看到了，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可能连工资都发不起。东野先生是个很优秀的人，以前是在安藤先生事务所那边工作的，你去哪里，都会比在我这里待遇好吧。”

“我看上去没那么缺钱吧。”东野赐笑了笑，凝视着他的眼睛，“安藤老师也清楚我的事，我已经和他郑重告别过了。我呢，是想有自己的事务所，做一些特别的事情，我需要志同道合的合伙人，建筑师都是靠图纸说话的，你设计的建筑群沿着弯曲螺旋般地轴线，在山坡上慢慢升起，像是一只热烈的飞鸟，虽然暂时被束缚，但是怎么困不住这只鸟，它会一直登到最高处展开起飞，寻找真正的自由。我一看到这图纸，就知道你——”

东野赐顿了顿，食指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轻轻点了一下，继续说：“是我一直想找的合伙人。”

被他夸赞了一番，李高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没你说的这么好……我还是有很多不足的……”

“那不是正好吗，我也很多缺点，刚好合计一下就互补了。”

随后，东野赐抽出一张a4纸，并打开美工钢笔笔帽，将钢笔递给李高登，笑着说：“做什么事得签合同，你先起个名字，看看事务所叫什么好，写上面。”

他的笑容和李高琪不同，没有夹杂任何恶意的情绪，李高登感觉他的笑纯净得如同皑皑白雪，暂时让他忘却了昨日的不愉快。

提笔之前，李高登开玩笑问：“中文还是英文？日语也行。”

“你要想写，就白纸黑字写三份合同。”

“甲方：gorden li；乙方：higasho……不对，这不是劳动合同，我们是平等的合伙人，没有甲方乙方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