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的人实在太多了，李高登来不及叫住老刘，只能跟着西装们挤到公交站台下，还没上车就被挤成了一片。他们谈论着房子车子，李高登觉得他们很吵闹，隔着这些嘈杂的声音，李高登挤到了老刘身边。

“老刘！要不要来我这儿？以前你说过想一直跟我工作的！”

他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一片人，其中几个万洲的员工认出了他，殷勤地跟李高登打招呼。

“小高总！”“好久不见，回来了呀……”

老刘的脸色却很难看，头发上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抖动着，其实他比李高登大不了几岁，因为白头发多，李高登才叫他老刘，他曾经问老刘为什么白头发那么多，老刘笑着说是天生的。

被一群人同事围着十分尴尬，老刘立马将他拉到站牌后，压着声音对他说：“小高总，你一人吃饱就全家不饿了，就算吃不饱也饿不到你哥，他们还亲手把饭喂过来。我真的有老婆孩子要养，特别是孩子过几年要读书，我买那学区房贷款还欠着钱……”

“钱都会有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认真创业的？我记得你说毕业后都做不了喜欢的事，到我这儿反而松了口气，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站牌边凑来一个脑袋，对他喊道：“老刘，走不走啊，车来了！”

“对不起，我真的动不了，试错的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了。”老刘拍了拍他的肩膀，恳切地说，“祝你成功，真心的。”

公交车慢腾腾地跟着前车在路边停下，一堆人呼啦呼啦地上了车，老刘跟他告别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他被一群人挤在车里，李高登根本看不到他。

公交车运走了一批又一批人，可是人依旧不断涌来。李高登等了好几班，终于等到稍微不那么挤的一班车，一上车，司机看他牵着狗，扯着嗓子朝他吼道：“狗不能上车！”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