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话不多,吃饭的时候更是食不言,眼帘微垂,咬着小笼包偶尔舀一勺粥喝,不会发出一点咀嚼食物的声音。

他吃着吃着,突然掀起眼皮看向许遇行:“你老看我干什么?”

和也宸不同,许遇行这个人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他面前的碗已经空了,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只有一条胳膊松松地搭在餐桌上,闻言扯开嘴角:“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也宸每次对上他这幅无赖模样都没辙,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许遇行把笼屉里最后一个小笼包夹进他碗里:“多吃点,一会儿路上别饿了。”

从荣城到青城坐大巴不到两个小时,真不至于。

但也宸也不想搭理他,默默吃完把碗筷收进了厨房。

许遇行送他去画室集合。

画室那边有合作的旅行社来接,车就停下画室楼下,他们到的时候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旁边停着几辆私家车,是和许遇行一样送孩子过来的家长。

老师点完名后就要出发,许遇行提醒也宸:“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也宸点头。

上车后他找了靠窗的位置,刚坐下窗户就被敲了敲,也宸打开车窗。

许遇行叼了支烟在嘴里,但没点火,他一向不让也宸吸二手烟。

说话的时候那支烟就一上一下地轻晃:“集训的时候注意安全,每天晚上回酒店都给我发个消息报一下平安。”

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算起来也宸是很早就开始独立了,别说只是去青城这种算不上多远的地方,他从初中开始寒暑假就一个人跑出去玩。

郁辛和也泽阳有时候连他去哪儿了都不知道,邓醒白景平也是顾着自己玩都来不及,从没有谁在他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

他虽然觉得许遇行啰嗦,但还是点了下头:“如果我记得的话。”

总之就是没有办法坦诚地接受别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