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还觊觎着钱的彭郝夫妇,也在这段时间里敲走了外公那里的十来万块,准备把家里装修一下。

这些都是齐烬听外婆说的,老人家难过得紧,因为那天跟外公吵架,外公说了句:“这么多年还不是我在养你?你在家轻轻松松什么都不用干,还在这跟我嚷嚷?”

像齐烬外公这样的男人不多,但也不少,因为无法切身经历,所以体会不到妻子的难处。

怀孕不辛苦?生孩子从鬼门关走一遭不辛苦?每天带孩子哄孩子洗衣做饭不辛苦?

等好不容易孩子们都上大学了,人生中最宝贵的那段时间也都过去了。

齐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老人,如果她愿意,可以来这边和他们一起住。

但怎么可能呢,儿子出生后,对随着丈夫耳读目染的她来说,丈夫就是天,儿子就是地,怎么能轻言离开。

时隔多日,齐烬又梦到了这对生养他近二十年的夫妇。

他回到了熟悉的房子里,齐正柯坐在沙发上喝着他买的茶叶,彭婉在厨房里忙活,看到他惊喜地迎上来:“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鸭胗,想吃凉拌还是红烧的?”

齐烬看见小时候的自己穿过他的身体,背着书包奔到彭婉身边:“妈,我想吃酸辣的。”

“好,妈给你做。”

齐烬愣愣地看着温柔又充满烟火气的一幕,他想去抱抱彭婉,手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身后突然传来齐正柯的声音:“你走吧……不管你了。”

“和人家好好过,别闹腾。”

画面一转,齐烬回到了去年过年在家和父母不欢而散,提前回到自己房子这边的场景。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见匆匆买了火车票来找他,却在他家楼下看见自己和许笙抱在一起的一幕。

齐正柯在一旁看了许久,看他们抱完了又牵着手开始散步,千里迢迢来看望一次儿子,最后连门都没进,沉默地又买票回到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