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做了那么多年,我也腻了。”
季渝生拽紧了手里的叉,手心却一下被冻到,就像心里突然一痛。
“先生不喜欢艺术了吗?”
宋时鹤的脸色黯了黯,沉声说:
“嗯,厌倦了。”
在宋时鹤回答时,季渝生看到了他眼里熄灭的火光,在他还没有看到还有没有一点可以重燃的火光前,宋时鹤就又低下头了。
见季渝生整个人明显情绪低落起来,宋时鹤低头切着东西说:
“时代在变化,总有一些东西会被抛下,都是正常的、可以预料的。”
听到这句话,季渝生嘴里喊着一口牛角包却忍不住出声说:
“可艺术是不可替代的不是吗?不会再有别的东西可以那样触动人心了。”
季渝生把头埋得低低的,闷声说:
“所以为什么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抛弃呢。”
季渝生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带上一丝哭腔。
宋时鹤若无其事地切着煎蛋,说:
“在你眼里美好的东西,在大多数人眼里说不定就是拖累时代的,过时的垃圾,他们认定的东西,你无法轻易说服他们去改变想法,他们对你是,你对他们也是。”
宋时鹤低头看了看腕表提醒说:
“快到时间了,要抓紧时间出门了。”
季渝生顿时觉得嘴里的牛角包特别干,他悄悄抹了抹眼睛,抬起头两眼发红地问宋时鹤:
“因为多数人和你想法不同,所以先生就要放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