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点头,也不多说,跟着陈辞下了墙。

接着,陈辞把石砖弄散,又扛来个油桶将油乱撒一通,弄得墙边竟是没有一处好下脚的地方。

黎秋瞠目结舌,任由陈辞拉着他跑,“陈老板,陈大少爷,您这是打算弄个火墙,还是直接把这个人烧了灭口啊。”

陈辞:“……”

“少爷,现在是法制社会。”黎秋痛心疾首,“以德报怨,以德报怨知道不?虽然他们动手伤人,但是人死了你一样也牢里蹲。”

“您还不如找个机会,把他们蒙头乱打一顿就是了,何必……”

“闭嘴!”陈辞忍无可忍,开了扇门把黎秋往里狠狠一塞,自己也钻了进去,“我只是想让他们跳下来的时候滑倒摔一跤,没你想的那么恶毒!”

黎秋抿唇一乐,经过这样一番插科打诨的对话,总算是转移了注意力,没那么疼了。他也不顾地上脏乱,就这样坐了下去。

这条小巷只开了左边一条道,但偏偏是死路。要走只能翻/墙过来,但翻过来之后陈辞才发现这是个废弃的厂房。

出口的门已锁,除了来时的墙低矮好翻,再找不到可供出去的别处。陈辞只得在周遭找一个隐蔽之处,暂时供两人躲藏一番。

搬来几只大箱,将门窗堵得严严实实后,黎秋还坐在地上不动。陈辞累得死去活来,看见黎秋跟大爷似的,忍不住轻轻拍他一下,“看戏呢?我一个人做那么多,你想累死……”

黎秋头微微抬起,陈辞却停了动作。他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话音湮在喉间,竟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方才急于逃离,小路上亦没有灯光,便也没能发现黎秋的异常。如今借着破陋天窗上斜斜洒进的月光,陈辞依稀看见了个头破血流的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