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走到晏安床前,看见一地的糖纸和空无一人的床,给晏安打了个电话。

几乎是拨过去的瞬间,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接着,他收到一条短信:哥,我出门散散心,你先睡,不用管我。

黎秋再回拨过去,发现晏安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他娘的。”黎秋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掼,滚烫的汤汁溅到了自己手上,“小兔崽子!”

————

晏安□□进了学校,打开了寝室的门。

树影稀疏,月光斑驳,整栋楼空无一人,便显得格外孤寂与空荡。晏安关上门,靠在门边蹲了一会儿,上了自己的床。

无止境的痛苦蔓延,折磨□□与精神。黑暗的宿舍里只有窗外斜斜洒进的半分月光,让晏安觉得还有无边的孤独。

他在寝室不用抑制自己想咳嗽的欲望,但咳嗽又会牵动腹部,让他浑身难受。晏安抱着枕头缩成一团。

人忍受病痛到一定程度之后会企图以自残的方式来转移疼痛,晏安也不例外。但他咬、抓、掐皆不能缓解、已经精疲力尽的时候,就只想抱着什么东西好好睡一觉。

最好能抱着黎秋,抱着兄长感受他浅浅的呼吸,那会让好受很多……然而现在,这里只有一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