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间小旅馆的屋子里呆到了第二天早晨,头天二人很快就达成交易,但梁沅还是没能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名。十七八岁是最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年纪,他也不例外,于是很坦诚地问出心中所想。
“总得告诉你老板你叫什么吧。”
男人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下——绕过床坐到另一侧。
梁沅见他笑着摇摇头,“这是额外的价钱,梁少爷三言两语就给我画了空头支票让我倒戈,雇我很贵,我还没怀疑您出不出得起呢就想多花钱打听不值当的,浪费。”
“再说你们不是给我起了个名字嘛。”说罢他将手里的枪一抛,刻着铭文那面朝上稳稳当当停在浆洗发硬的被套上。
梁沅不是很满意他打哈哈糊弄,又听见自己被质疑,顺着当下和缓的气氛胡闹。
他问:“有手机吗?”
话毕,男人在全身上下的兜里四处探寻,摸出两个弹匣、一支迷你酒瓶里面还有小半琥珀色的液体和叠成小方块的地图以及一截铅笔,最后才摸出黑色的手机,他摁了一下发现还有电就和这堆东西一起倒在床上。
很坦诚。
梁沅够着胳膊去拿那只手机,衣袖随伸长手臂滑下一截,露出的小臂擦过他的夹克,冰得人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