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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对外宣称严晰的父亲是因为疾病猝逝,但就蒋云舟听到的只言片语来讲,实情残酷许多。

但有钱的家族之间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严家设置了灵堂,蒋云舟当时跟着家里的一位长辈前去吊唁。

那个时候,蒋云舟看见了严晰。

其实任何一个人都很难忽视严晰,倒不是说因为他有着过于精致的容貌,而是他站在那里,站在父亲的遗像前,整个人的气场却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戴着或真或假的哀戚,表达着对逝者的悼念和对未亡人的同情。

但是严晰不是。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旁边的人都在哭,但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那种感觉也不是呆滞,反而像置身事外的冷漠。屋里的人在哭,他却冷眼以对。

蒋云舟对亡者表达了悼念之情便离开了。

即使那时候的严晰很特别,但蒋云舟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也很难有想法,直到他第二次碰见他。

那是秋天的时候了,落叶纷纷落下来,可是被清洁人员及时清理了,这个忙碌的城市无论季节怎么变换都少有人在意。

那天蒋云舟走在路上,一切都很稀松平常,直到他看见迎面跑来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外套敞开着,似乎跟人起过冲突一样,衣衫头发有些凌乱。

他急匆匆地跑过来,但也并不是被人追着,也并不像去追什么东西,而是像在发泄,满脸怒气。

蒋云舟记得这张脸,那时候他在父亲的灵堂上,一脸冷漠,现在却怒气冲冲,眼眸里闪着火光似的,两颊也因为愤怒与奔跑泛着红润。

这样的少年,与第一次见完全不同,鲜活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