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义挑眉:“怎么讲?”
“既会克死亲属,也容易不断遭遇各种打击坎坷,天生不是修善积德之人。”
修善,积德,好崇高好伟大,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哦,”季铭义当真不信,冷笑一声,反问道:“做你们这行,连说点好听的都不懂么?”
老陈摇头:“你不爱听实话,那我也没办法。”
谁能想到居然被老陈一语成谶。
没等他成年,母亲就病故,父亲自那之后常常精神恍惚,做事也变得毛手毛脚,没过多久相继丧命在一次泥石流事故中。
其实父亲被救出时还有一线生机,家里凑不齐医药费,人在医院里去了。
面对二位至亲的离世,季铭义并无任何悲痛,心情如每日喝水吃饭时一样平静。
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
人没就没了吧。至少不用尽到赡养的义务,这回……他终于可以彻底远走高飞,不是也挺好么。
在八九十年代考入大学并不是件易事,但他凭着脑子聪明和破釜沉舟的念头,做成高考区区这一件事简直轻而易举。自打恢复高考以来,整个乡镇也只有季铭义一人考入了大学,同时也是全省状元。
志愿他只填写了一个,b市h大金融系。
几星期后果然不出他所料,成功被录取。
去b市报道的路费由他中学班主任贴补,临行前老师紧紧握着季铭义的手,说:“老师也没什么本事,头回遇上这么有出息的学生……你要是在学费上有困难,就写信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