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说没事,但也没回答魏元鸿的问题。过了半晌,他才说:“我爸叫季铭义。”
听到这个名字,魏元鸿怔了怔,陡然睁大眼睛:“你……你是陆雪彦的儿子?”
他第一次见陆雪彦和季铭义,那两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起来派出所报警。眼前季容比当时的季铭义看上去成熟一些,但这两人的脸几乎和复制粘贴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魏元鸿一直都没忘过,最初看到陆雪彦的那一瞬间是什么感受。
他想,有些东西大概是真的刻进了脑子里。
他至今未娶,竟连带着对陆雪彦伴侣的面孔也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便对陆雪彦心怀愧疚,因为凶手早已无从查证。只不过在季铭义与陆雪彦报警的好几个月之后——当时陆雪彦竟结婚生子了,派出所突然来了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说自己是目击证人,还送过来一条手帕。当时已经结了案,魏元鸿便私下里将陆雪彦约出来,给她看了那条手帕。没想到陆雪彦看过那条手帕之后,情绪当场失控起来。他问她怎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说。
自那之后,他和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联系与交集。
季容同样也愣了:“你认识我妈?”
“算是认识吧,”魏元鸿带着季容走到汽修店的角落,问他,“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我妈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季容说。
“什么?怎么可能——”魏元鸿手指间夹着的烟头突然掉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细微的星火,“她的死因是?”
“坠楼自尽。”
“真的是自尽?”
季容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