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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 声色犬马 888 字 3个月前

饭后,唐小杰果真说干就干。不过家里的剪子有些生锈,剪张纸都剪不利索,他就去楼上阮阿姐那儿借。之前几个阿姐隔着窗喊话,本来是搓麻三缺一,这下一呼百应,空旷旷的房里摆了三桌麻将,其中有两个男青年,都是极眼生的脸。

唐小杰表明来意,阮阿姐叼着烟给他翻柜子。客厅里的旧木柜都沾着灰尘,一打就满天飞,呛得其他阿姐连声咳嗽,啐唐小杰这回专来讨人嫌,想着好东西了才肯上来看看。唐小杰混在女人堆里不讨好,只得连连赔笑。

折腾好一会儿,总算往只小木匣里翻出一柄小铲刀和一把反光的剪子,他笑着讨,阮阿姐却把剪子往背后一藏,鼻子里喷出口烟,刻意要为难他:“先把话说明白,要剪子做什麽?”

“拿剪子,当然剪东西了。”

“剪谁的东西?”

“还能是谁的东西,我们那不就两三个男人。”

“那就不好使了,这剪子剪了你们男人的东西,我们还能用?”阮阿姐腾手夹着烟,身边助威瞧戏的女伴跟着笑作一团,纷纷附和。

平常要只有阮阿姐一个人,唐小杰应付起来不是难事,偏偏这回与她同站一边的是七八个与她相仿的女人,一人一张嘴,一张嘴一句话,像滚沸的油,他就是油里煎熬的黄鱼,被翻来覆去地炸,那把剪子又怎麽也抢不到手。

阮阿姐笑着闪躲,就是不肯给他,臂膊下的肉晃得直抖:“剪头发,你当我能信?剪的究竟是哪里的毛,你清楚呀。”

“真是剪头发,不然你和我下去看嘛。”唐小杰汗流浃背。

“我才不下去。要真下去,说不定就在你们房里找见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连出门两步路都得打着伞哪,照一点太阳都不成,真是见光就死的女鬼了?”

“哦,上回那个啊,我们都不认识,”唐小杰睁眼撒谎,“谁知道她怎麽就跑我们那儿来了,像得失心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