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猜是谁?”阿树打个响舌。
“你想学程东阳?”段争问。
阿树稍稍一愣,随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颤抖着翻动,险些从椅子滚下地。
黄铭鸿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只觉得他作秀:“你刚才离程东阳那么近都不敢下手,蒋世群现在收人就这水平?”
阿树瞥他:“你哪位?”
“……”黄铭鸿咬碎一口牙。
“近身杀他当然简单,你信不信,他这杯酒里就有毒,”阿树说,“我下的。”
黄铭鸿下意识看去酒杯,低头的刹那后颈一凉,阿树动作快得看不清轨迹,冷冰冰的手已经按住他的颈椎骨,只消轻轻用力,黄铭鸿最少也得落个残疾。不过段争反应更快,在阿树用劲前捏住他的手腕,大拇指巧妙地滑进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轻微的喀嚓声里,对峙的双方眉头动也不动。
半天,阿树无声笑开:“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完他松开手,段争跟着收力。黄铭鸿扶着脖子迅速跳开,他发根已经淌了汗,但眼里没有惧怕。
视线从段争跑去黄铭鸿,又从黄铭鸿跑去段争,阿树看了好一会儿,撇一撇嘴,举了那只发麻的右手。
黄铭鸿这才发现他的中指形态畸形地对向掌心,居然是生生被拽成了脱臼,情不自禁地在心底骂了声娘。
段争静静地说:“你还没谈完。”
阿树顿了顿,终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码头两个点,够不够你吞掉程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