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穿内裤。

林增月蹙眉斥责:“小坨,乖一点!”说完又朝男人挑挑眉:“先生,您不怕蛇吧?需要我把它关起来吗?”

那是一种灵动到极致的神色,隐隐含着挑衅,他的喉结颤了颤,仿佛一下失去了语言功能,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话,他确是不怕蛇的,但也称不上喜欢,可此刻,他有一种触碰的冲动,地下室的光线很阴,可少年的皮肤却白得晃眼,仿佛独立于一台灰蒙蒙的幕布前,只有他一个人带着闪烁的光点,周围都是衬托他的柔和光圈。

他夹着烟的手指悄悄收紧,哑声道:“不必。”

少年轻笑,他把蛇缠在手掌上,推出去给男人看:“它不会攻击人的,小坨还是个两岁的宝宝呢。”

他凑的更近了,陆桑北看见黑王蛇幽暗的蛇瞳、分叉的蛇信,又看见少年狭长的凤眼,垂坠的睫毛,他鬼迷心窍般地,伸出手,忽然被蛇衔住了虎口。

利齿刺进皮肤,血液滴滴答答地涌出来,他还没感觉到疼,少年倒吸一口凉气,生气地把蛇放进蛇箱,还碎碎地念它:“你就知道打我的脸是吧?一句话都不能夸!”

林增月抬起男人的手细看,两个小血洞正杳杳冒血,他带着他用清水冲洗,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先生,我也不知道它今天怎么了,平常小坨真的不会乱咬人的,不过黑王蛇是无毒的,您不放心的话打个破伤风就行了。”

他的手被他握着,皮肤相连处涌起一种像持续触电般的酥麻,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的反应都变得迟钝,被蛇咬了也感觉不出疼,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地奔涌,兴奋的、骚动的、所有心情交织在一起,比尼古丁更让人着迷。

少年见血不流了,跑进储藏室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不小心扬起柜子缝隙的薄灰,他咳了几声,又“呸呸”地吐了两次,一脸嫌弃地做了个“呕”的表情。

他就站在门口注视着人家带着鲜艳生机的细微表情,心脏鼓噪得不像话,从他踏进这间地下室,就好像步入了一个鬼魅绮幻的童话乡,空气中飞舞的灰尘都像是宇宙中的星碎尘埃,捧得他一颗心仿佛飘在天上,迟迟落不回地面……

玫瑰、蛇、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