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徐兆麟站在门口,有些意外地唤了他一声。

他撩起眼皮,才看清这上门的老友是谁,也没起身,没动地方,他懒懒地递过一根烟:“来了?坐。”

“我坐个屁,你这还有地儿坐啊?”徐兆麟嫌弃地瞅瞅他,好半天才挑出一块不乱的地方,慢悠悠地坐下,接过烟点燃。

徐兆麟当过兵,任职在军区,骨子里带着点粗犷的痞气,他与陆桑北是多年的老友,两人交情甚笃,在一起聊天时没有官场上那些虚伪客套,反而放松又随意。

他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这个颓丧的男人,嗤笑一声:“离个婚就把你弄成这样?看来弟妹在你心里分量还挺重的。”

“刺啦”一声,陆桑北把烟头扔进啤酒罐,面色不虞,语气森冷,“少跟我面前提她。”

“成,那不提,今儿咱就喝酒。”他笑了笑,径自把他带来的菜装盘,又自然地打开陆桑北的酒柜,拿了瓶飞天茅台端详,在男人阴森森的视线下直接给开了,两个小杯子满满地端过来,“你别这么瞅我,显得特抠门,再说你找我喝酒,我下酒菜都带来了,酒不得你出啊?”

朋友太厚颜无耻,陆桑北都没话了,他心情不佳,整个人懒洋洋的,一杯酒咽下去倒觉得松快了许多。

酒一开喝,气氛立马就变了,都说中年男人喝点酒就爱絮叨,这话在陆桑北身上倒不尽然,他是想说点什么,可临到嘴边又一句都说不出来,就那么闷着,惆怅都快溢出来了。

徐兆麟看不下去:“我离婚时也没像你这样,瞧你这点出息。”

陆桑北反问:“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怎么,这回找的小嫂子毕业了没?”

徐兆麟义正辞严地说:“你嫂子年纪虽然小,但是我和她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