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的人就要付出代价!凭什么追诉期过了警察就不抓她?凭什么她不想杀妈妈,妈妈却因她而死?我也不想杀她啊,所以她的命运掌握在蛇口下不是吗!就算我犯罪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也是孤儿,不会牵连谁拖累谁!”

陆桑北急火攻心,声音也大了起来:“谁说你是孤儿!”这些话砸在他心里,好像一把钝刀子来回切割他的血肉组织,他用力握着他的肩膀,恳切地道:“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要做错事!”

林增月发疯一样怒吼:“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没人教过我!”

他抬起眼,那种眼神让陆桑北心惊肝颤——那是一种绝望又凶恶的眼神,却干巴巴地淌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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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视力非常低,主要靠嗅觉和听觉来辨认方向,与那个晕厥的女人相比,门口的失控响动早已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此时它无声无息地爬了过去,正昂着头望他们,作出攻击的姿态。

林增月背对着它一无所知,还沉浸在不甘与愤怒之中,而陆桑北呼吸一滞,一种心无着落的焦急与畏惧如同潮水一般侵占他的心头。

那已经是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况且他早就应该知道,毒蛇是无法训化的……何况是野生…………男人竭力保持着冷静,不动声响地脱下外套,“呼”地一下往蛇头上罩,电光火石之间勾住林增月的腰骤然转了个圈,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的身体。

可一件衣服顶多起了半秒的缓冲作用,蛇的爆发力比猎豹还迅猛,陆桑北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毒牙已经深深楔入他的皮肤。

愣了,所有人都愣了,林增月垂头看着他的手,怔怔的合不上嘴巴,眼睛也不会眨了,像断裂的水管一样,往外淌水。

此时此刻陆桑北叹了口气,他的右手已经开始肿胀麻痹,可他还是坚持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是那样包容的、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