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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玄解仍躺在树藤上,细思昨日未想完的事情。

倘使没有幻境那一遭,玄解此生只怕都不会对沧玉有任何非分之想,他自幼就长在沧玉身边,凡人总是相逢恨晚,对玄解反倒是阻碍,他受沧玉教导,所思所想,所听所闻,皆从天狐那处得来。

养恩也好,师恩也罢,他对沧玉确实偶有冒犯,但从未想过对其不敬。

玄解长得比绝大多数幼崽都快,心灵连同着被沧玉拔苗助长似地抽了一截,狐族的大长老偶尔会与他谈起每个生灵会选择的不同道路,从不断言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由着玄解自我分辨,他如今会生得那般伶牙俐齿,想来与当初教育分不开来。

n bs幼时玄解仰头望着沧玉,只能看到高山仰止,哪知如今再看沧玉,如雾里看花,不甚分明。

他仍不懂。

不懂爱,不懂恨,不懂欲望,不懂心里想要燃烧的到底是什么?

容丹曾经与玄解提起过爱,那是很麻烦的东西,它深深根种于心里,凡人为此尝遍酸甜苦辣。

它是风月无边,它是陈年美酒,它是霜雪下的月光,亦是无坚不摧的利刃。

异兽踏碎这些定义,他看向陌生的白狐,不知那妖曾是自己的师长,满心敬畏仰望不复存在,只觉得他美丽优雅,甚是可爱,因而生出许多欲望,就这么简单平凡地想与白狐度过一生。

他是山野间的异兽,见着只水云间的白狐。

就此倾心。

说不上死心塌地,谈不上独一无二,更没人类那么多忧愁烦恼,凡事都要从真心里剖出二两鲜血淋漓方才罢休。

他不过是一无所知的野兽,不晓得什么长生不老,不懂什么风花雪月,想要与伴侣白头偕老。

反倒生出玄解无数爱恨。

“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