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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玉抬头看向白棉,轻声道:“白姑娘,你意下如何?”

“既然……既然是父亲生前答应的事,自然要完成。”白棉闭了闭眼,轻轻摇摇头道,“请……请这位蜘蛛姑娘随我来吧。”

这时水清清忽然开了口:“白棉,你就这么信了吗?信了白大叔是什么鹿妖,信了这个蜘蛛妖怪乱说话,就这么由着白大叔的尸身被毁吗?”

在沧玉的印象里,水清清一向是个颇为有礼的小姑娘,然而她此刻涨红了脸,眼中燃烧着怒火,胸膛止不住地起伏,可是她无能为力,将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哀求的目光投向了白棉:“她说不定是撒谎的,白大叔根本没有做什么交易,她只是想来吃人的心脏,妖怪不都是这样的吗?”

“她没有撒谎。”白棉冷冰冰地回应她,“水清清,她没有撒谎,因为我就穿着证据,那些……那些丝线,就在我的身上。”

蛛女并没有撒谎,因为她所带来的信息,正好拼凑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白维岳本是为了照顾水清清而下山来到村子之中,教导水清清、给孩子们买吃的零嘴,都足以证明他对凡人幼崽的关爱;之后他捡到了白棉,将她抚养长大,而白棉本身不是凡人,他用妖力与蛛女兑换可以阻拦瘟气的丝线,同时将白棉散出的瘟毒吸纳进自己的体内,直至妖力耗尽而死……

与沧玉现在所知的线索并无任何出入。

难怪白维岳生前没有出事,死后就使得整个村子出了大事,他没有带着白棉进山,想来其一是不想白棉孤孤单单下去,其二也是怕自己离开后水清清再受欺负。

可惜他太过高估自己的能为。

最主要的是,沧玉觉得按照蛛女表现出来的智商,实在不像一个能编出如此天衣无缝的瞎话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