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裴苑冷笑:“你终于要撕开好弟弟的外衣了。”

“是你撕开的!”

裴鸾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从裤袋里拿出锦帕去擦手。他当她是病菌,是变态,不,她确实是变态,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她曾在他三岁时,把他推入冰冷的河水里。曾在他五岁时,把蛇放进他被子里。她当着他的面虐杀动物,甚至在父母的水杯里放安眠药。她擅长说谎、掩饰,没人信他,为了保护家人,他只能活成她想要的样子。乖巧、听话、唯唯诺诺、崇拜她、依恋她。

可到此为止了。

他已经有能力保护家人了。

裴鸾怒视着她:“你真该看看病了!”

裴苑其实猜出他是把自己当神经病了,当然,她或许真有些神经。她从小就妒忌他的存在,想他死掉,故意让他生病。可当他病了,乖巧可怜地喊姐姐,她又心疼地示好、照顾他。这么多年,她爱他又恨他。随着他渐渐长大,俊美的容貌,挺拔的身姿,矜贵的气度,那复杂的感情就全化成了占有欲。

他是她的弟弟,唯一的、优秀的、饱含诱惑力的弟弟。

“我需要你。”

裴苑上前一步,目光温柔又深情:“鸾儿,如果我病了,那么只有你能救我。我真的需要你。我们回到从前不好吗?我一辈子不会结婚,永远陪着——”

“你闭嘴吧!”

裴鸾厉声打断她的话,拎着鸟笼就走:“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他不能再跟她说下去了,太恶心了。

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鬼东西!

裴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痴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久。

忽然,一只彩色蝴蝶从眼前飞过去。

她倏然伸出手,抓住了,握在掌心,碾死了。

一团恶心的粘腻在掌心,她看也没看,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