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中年男子看女孩趴地上睡了,无所顾忌喝的烂醉,嘴里不住吐着脏字,谁都欠他的一样。

黑暗中他没注意,原本睡着的小孩已经睁大了眼睛站在他后面死死盯着他,女孩手持床边柜的木棒,悄悄举起……

中年男人的手无力的垂下去彻底醉死过去。

女孩颤抖地放下手里的木棒,松下一口气,握着木棒的手已汗湿。

,男人自己醉死过去,不用自己把他敲晕了……

从客栈悄悄跑出去,店里值班的小二还在柜台前打着瞌睡……

夜色把所有的肮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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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黑暗中的事并没有惊动其他任何人。

张父今天一早就把猪肉给切成肉糊糊和着老伴一早准备好的绿芹,滤上熟油,拌上葱蒜姜,切得小细葱把眼睛辣的难受,张老头掀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火辣辣的眼角。

张母正在后院的井边打水,虽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可动作飞快,妇人麻利的掀开井上的木盖解了桶绳放下去,等着木桶灌满,心里想着家书上的字字句句,她儿子今天要回来了,满是褶皱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眼里看着下面的绳又降了点,手一伸,攥紧了绳子噌噌的就拉了上来,清凉的井水被细雨撩出小小的涟漪。

安知缩在后院墙角的大瓦檐那儿,又困又冷又饿,外面的雨不大,却也弄潮了她的布衫,七岁的身体缩起来小小的,缩在这一点小角落,真的很容易被别人忽略。

打完水的张母回过身就走,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一转就看到角落里原本的灰色墙壁被青绿色的一团遮住,一双大大的黑色眼睛静静地望着她。要不是自己心细点,一定就给忽略过去了。

女孩整个都是乱糟糟的,细软的头发糟乱的凝结在一块,脸上脏兮兮的,妇人一边给她倒热水一边心里暗叹:“造孽哦,造孽啊~这是什么人啊对个小女孩下这么狠的手呦。”女孩就静静地站着,好似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浑不在意。

厨房的张父也把包馅饼儿的事儿给放下了,去儿子屋里的箱子底扒拉出来几件儿子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给老伴送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女孩,躲在他家后面的小院子里,被捡进屋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