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记挂着张母还要去医馆针灸,柔声让张母等她回来租个马车再一起去医馆,张父从堂屋端出腌好的菜,推着安知去店里,扬声道:“我带着去就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等会就去租辆马车,我又不是不会,你快些去吧。”

拿上油纸伞,安知无奈得被张父推出去,看着张父也手脚麻利地拿个纸伞向城南车马行过去。

平阳车马行的马车,租一个下午要用五百的铜板,一般是哪家有什么宴请或者特殊情况马车不够了,就会有人去出租。

今日大雨,张母走到医馆实是不便……

路上的积水微微没过了鞋底,安知皱着眉头在街上前行,随雨而来的寒风让伞形同虚设,还没走出多远,下面就有一大片洇湿。这雨水也太多了,没过鞋底的积水让安知有种不祥的预感。

提高速度一路到鬓云阁,对面的茶楼前有一辆马车停着,给马遮雨的前蓬淅淅沥沥的落着水,篷子下面分明是柳长青带着的那个管事柳尔,安知没看到马车上的人,自顾自要开门。

柳尔看到安知眼睛顿时一亮,来了!

掀开后面车厢的帘子,柳尔小声道:“少爷,安知姑娘真的来了……”

柳长青挑起车窗小帘,就见安知正拿着钥匙开店门。

店门前的檐挺窄,雨水不断从上面落下来,安知一手拿钥匙一手拿伞,单手不太好开门,柳长青就见安知把伞柄一歪头用颈项压在肩那里,两手腾出来开门。

一阵大风过来,雨水裹挟着重力,不断砸在倾斜的伞上,伞面一个斜转从安知肩上滑下来,安知手里的门就快开了,她便没管已经砸到后背的雨,只等开了门把伞捡回去,身上湿了一点也没事。

伞仰面朝天,被风一掀已经滚到路中间,柳长青已经赶紧的下了马车,想把快滚到这边的伞给拾起来递给安知。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没撑伞,一头冲进雨里,后面的柳尔眼疾手快撑起马车上的伞,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