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房子也不是特别大,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特拉维斯就见到了黛西。

小姑娘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了条薄毯子。她也许是稍微有点热,半个脚掌伸出毛毯露在外面。

特拉维斯和城主谈论迦南的治安时,就听说有个很冷清的人把逃逸的罪人送回了旧馆,身边还领着个被毒蛇咬伤了的金发小姑娘。不过人倒是没留在旧馆,声称是有自己的住处,把手信托人交给皇帝陛下并且讨要过治疗蛇毒的药方后,就领着小女孩走了。

晚餐进行到餐后甜点环节的时候,特拉维斯看着盘子里的小蛋糕,觉得十几岁的小女孩一定会很爱吃这类东西。他干脆就把餐厅圆盘里好拿的东西,就像是饼干和奶糕之类的,都用纸包住带走了。

黛西左腕上缠了白布,外面还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方巾,看起来应该是被蛇咬伤后开创过了。

特拉维斯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清顺着回旋楼梯走下来,他脖子上搭着条白色的毛巾,头发还湿哒哒的,发梢挂着水珠。他换了衣服,松垮的纯棉衬衣和灰色的长裤,他难得穿的这么随意。他鼻梁上挂了副边框较细的平光镜,倒是显得气质略微柔和,不像之前那样不好接近了。

“……”特拉维斯默默地抬起头注视着清,显然,皇帝陛下也对这位的衣架子属性颇感无语。

“这是我外祖父的,我翻出来戴一下。”清推了推眼镜,迈下楼梯走到黛西旁边坐下。

听到外祖父这种普通人口中常见的词汇,特拉维斯眼皮一跳。他觉得自己应该抱持着尊敬又虔诚的心态来看待这副眼镜,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心里吐槽这个无比伟大的衣架子。

清朝着沙发伸出手掌:“坐。”

特拉维斯倒是没有在意清给他指的是这里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他和清认识这么多年,关系也还算不错,该在意什么不该在意什么还是清楚的。

“我给黛西带了点奶糕,小孩会喜欢这些甜食的吧?”特拉维斯把手里的纸包摆在桌上了。

清把茶几底层那几个大得惊人的纸包拽出来,在特拉维斯面前打开:“关于她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你不如先看看她带着我的钱包出去买了多少。”

“您好像很喜欢她。”特拉维斯笑了笑。

清拉过毯子,把黛西露出来的半只脚盖住了。他对特拉维斯的话没什么反应,这淡然的态度就像是默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