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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傅明灼与傅唯见面,一个小心翼翼讨好,一个如临大敌闪避,而傅行此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年幼的傅明灼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喜欢自己,所以她努力想让自己更优秀,以为这样爸爸就会多看自己一眼,12岁那年,她从傅晨阳口中得知自己身世的真相,从此每一次与父亲的相见都是噩梦,是一场撕扯伤疤的过程。

距离傅明灼上一次见到父亲是在兄嫂的婚礼上,距今已经过去三年有余。

而现在,噩梦又要重演了,昨天傍晚她从倪名决家里回家,远远看到一辆车停在家门口,那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下车来,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进屋。

傅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她长高了那么多,他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

而傅明灼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尽管他又老了许多,头发更斑驳了,背脊似乎有了一点伛偻的痕迹,长期生活在在物资匮乏、条件恶劣的地方,他比同龄人老许多。

傅明灼没有犹豫,选择了走开。

这么多年来,为了考虑她的感受,哥哥从来没有好好跟爸爸相处过,她知道其实哥哥很想很想爸爸。她害哥哥够惨了,哥哥小小年纪没有了爸爸妈妈,十五岁就开始养孩子,上不了喜欢的大学,放弃梦想,被困在锦城,甚至和姐姐结婚多年却迟迟没要孩子,面对催生大军,哥哥笑称是自己带孩子带腻了,想等傅明灼上大学了,他自由几年再考虑。但傅明灼一直知道,哥哥只是怕极了,他怕难产也会落到他的妻子身上,尽管在医学高度发达的现在,产妇难产死亡的几率已经降到很低,可他的生命实在承受不住第二次这样的意外。

她欠哥哥的太多了,多到数不完,也多到还不完,但是至少这回,她不在的话他们父子俩可以好好聚聚了。

大过年的,傅明灼唯一的去处只剩倪名决那里,可她害怕被他盘问,所以她蹲在他家门前,面对越来越沉重的夜幕,不知所措。

这一觉,傅明灼没睡多久,就让傅行此的电话吵了起来。

今天是大年三十,举家团圆的日子,傅行此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待在外面:“林朝家在哪里,你发定位,哥哥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