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要晚了,余舒曼提着柚子皮灯笼送林小秋去到门口,看她走近隔壁不远的一幢屋子,这才转身关门上好门栓。
蜡烛烧到了火最旺的时候,整个灯笼有些发红。
余舒曼低头看看灯笼,又仰头看看程先生,“你怎么会做这个?”
明程手里端着木头盘子,里头是收拾起来的果皮和杂物,“小的时候爷爷每年都会给我做一个,中秋晚上和我堂弟一人一个,拿着玩一夜,舍不得扔,要插在门口的门缝里,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果皮被熏得黑黢黢的,还舍不得,非要再做个新的,大人就说啦,你得等明年中秋。”
“那个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和过中秋,一个有红包拿,一个有灯笼玩。”他说到这里,低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充满了怀念的愉悦,还有点对于成长的怅然,低沉又悦耳,仿佛大提琴演奏最好听的那一段音律。
余舒曼觉得耳朵有点发麻。
“那你以后会不会给你的孩子做?”她仰着头,脱口而出问道。
问完了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头低下来。
真庆幸天黑,看不见她红透了的耳朵。
明程又笑了,“也给你做。”
他说完把手上的果皮扔进了垃圾桶。
余舒曼看着他乌黑的发旋,嘟囔着反驳,“我不是小孩儿。”
他直起腰,点点头,“我知道。”
然后拍了拍她的头,“已经长大了的余小姐,现在你该去洗漱睡觉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