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就像大染缸。

一张白纸进去，没有不会被染成颜色的，而小宝能做的，只能是把被浸染的程度降低到最少！

长发看着小宝抽烟，清秀的眉毛紧锁在一起，一副格外纠结成熟的样子，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小波啊应该做的很辛苦吧，他本来不适合他们的世界，却偏偏挤了进来。

他应该是忍了又忍，退了又退，才变成这个样子。否则，有哪个阳光明媚的十八岁少年像他这样，跟着一大群社会上的渣滓任务混在一起，抽着烟，守在手术室门口？

就在长发思绪飘飘的时候，小宝突然开口了，“长发，如果下次裴中信私自跟你联系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是。”长发点了点头。

小宝半眯起眼睛，目光凝重，烟雾缭绕下是一张勾魂摄魄的脸蛋，上面写着镇定与坚强。“风和冠龙有上面消息么？”

长发说，“没有。派出去的手下守在他们手术室门口，都没有传来消息。”

就在小宝点头放下心的时候，长发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是短信！长发拿起手机，看了之后脸色微变，“冠龙死了。”

烟头，瞬间从小宝指尖滑落！

坠落的时候，还翻滚了几下，才无声无息地掉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小宝当场僵住了，脸上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是最让小宝诧异的事情！

长发看着手机，继续读着端夏，“医生说，子弹射断了肋骨，肋骨捅破了肺，当场死亡。”

“风呢？”

“不知道，没有消息。”长发说。

小宝不说话了，心里有些涩涩的。冠龙中了两枪，他的死，应该有自己的功劳。但是当时情况危急，大家都开枪，你死我活，是生存的唯一道理。

“冠龙有家人吗？”小波啊弯腰，把没拿稳的烟头给捡了起来，火已经灭了。

长发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小宝，一脸‘难道小宝要仁慈到给冠龙办理丧事’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