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踹门的响声惊动了老婆婆,她抬眼望着一脸震惊站在门头的止迁,只是笑了笑低头继续喝着手中的茶。而小笼包似乎没有听到声音一样,蜷缩着身子嘶吼的声音越来越低。

止迁三步并两步快步走到小笼包身边,将她抱起来搂进怀里,咬着牙凶狠的望着那桌边的老婆婆吼道:“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小笼包听到了止迁的声音,皱着眉头睁开了眼,见止迁愤怒的瞪着婆婆,似乎要起身,连忙颤抖的伸手抓住了止迁的手:“不要...黑木头...不要。”抓着止迁的手冰冷的没有半分温度,止迁低头看着小笼包,见她消瘦清丽的脸痛苦几近扭曲,但嘴里却还一直断断续续的阻止她。

老婆婆轻声笑了笑,丝毫不惧止迁凶狠带着杀意的眼眸:“这是她自愿的,老太太我可没有逼她,当日是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你。小姑娘,你真的以为我会如此好心,若不是她答应替我试药,你当我真会花费心力去救一个丝毫不识的人。”止迁瞪着那老婆婆冷厉道:“大不了我将命还给你,快讲解药拿出来。”“不许,黑木头...不许,我要你活着...你不许死。”小笼包捏着止迁的手越发用力,冰冷的指尖死死的扣着她的手,眼眸中带着痛苦和恳求,有几滴泪溢出她的眼眶。

止迁眼眶有些发热,她哽咽着对着怀里的人吼着: “你别傻了好不好,你会死的。” “没关系,没关系...黑木头,我死没有关系,我不要你死。”小笼包将头埋进止迁怀里,腹中的剧痛已经让她神智有些恍惚,仿佛整个身子已经不是她的了,可她伸手死死的抓着止迁肩头的衣裳,竭力的让咽下嘴里的痛吟。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傻的人,明明从未对她有过好脸色,明明一心想要远离她,为何会这么傻。心中似乎有寒冰正在慢慢的融化,止迁抱住小笼包,目光死死的望着老婆婆:“解药,若是不给我,我便杀了你。”“不...不要。”小笼包蜷缩在止迁怀里,虚弱的说不出话,握在止迁手上的手也慢慢送开了。

老婆婆哼了一声,起身到一旁的药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丢给了止迁:“小姑娘,我给你解药可不是怕你,只不过不想她死了,再也试不了药而已。”说完也不在意屋子里的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止迁连忙将瓶子里的药丸喂进小笼包嘴里,而后紧张的望着小笼包的脸色。吃下药后,苍白虚弱的小笼包慢慢缓了过来。止迁抱着她坐在地上,神色焦急复杂的望着她道:“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小笼包闭了眼,唇角勾起一丝羞怯的笑意,苍白的脸上爬起了淡淡的红晕:“我...我不是与你说过吗。”止迁偏开头,躲开了小笼包的眼眸:“你应知道,我还不了你。”小笼包低下头,原本亮着的眸子暗了下去,苦涩道:“我知道,我不需要你还。”

房里又静了下来,止迁轻叹一口气将小笼包扶起来,扶她到了桌边坐下。小笼包抬眼望着止迁,目光落在止迁脸上的那道疤上。似乎察觉了小笼包的眼神,止迁有些不自在的伸手遮住自己的脸:“明日我们离开这,回鲁州。四小姐不知道我们的消息,定会担忧。”听到止迁提起顾笙,小笼包神色楞了楞,低头道:“可我已应了婆婆替她试药十日。”“你还想试,再试你会死,不许。明日你必须随我走。”止迁皱着眉头,面上现了几分怒气。

小笼包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明日我们走。日后再来给婆婆道歉。”止迁起身在屋子里踱步,皱着眉头又道:“不,今晚就走。”“现在?”小笼包似乎有些迟疑。止迁上前拉住她手,往外走去,小笼包望着她的背影,没再开口,就这么被她拉着走了。

谁知两人刚出门,就见到那婆婆站在不远处,冷笑着望着她们两:“夜深了两位不回去歇息,这是要去哪。”止迁冷哼一声道:“回去,救命之恩日后再报,定不会诓骗于你。”“哼,走也行,只是那位小姑娘吃了我的秘制毒药,每日都要我的解药,不然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老婆婆阴森一笑,望着不远处的两人。“你说什么。”止迁偏头震惊的望着小笼包。

第70章 信息量太大!

昏暗的屋子里,一身锦衣华服的宁王手中握着一串白色佛珠,俊美的脸上是儒雅有礼的笑意。他望着那个穿着一身黑袍蜷缩在门边的身影,笑着道:“秃鹰死了,账本也让她们拿回去了。”语气中没有半分怒意,竟还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黑袍人身子动了动,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她...没事吧。”声音沙哑而艰涩,仿偌一个许久都不曾开过口的人,多年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但听声音倒像是个年老的长者。“先生放心,这是本王答应了您的事情,她自然毫发无损。”宁王转动着佛珠,眼中闪着的温和笑意,但嘴角的那抹笑却不知为何让人心生惧意。

黑袍人缓慢的坐了起来,佝偻着腰背低声喃喃道:“我要回去了。”宁王点点头:“先生慢走。”说完,手一挥,那紧闭的门便嘎吱一声慢慢的打开了。黑袍人一点一点挪着往前走,宽大的黑袍被门外的风吹的飘起,露出了那垂在一侧的手,那手竟是瘦的有些恐怖,就像是一个死去很久的人一样,皮肤干煸,仅有一层灰黑色的皮紧紧的裹着骨头,

“先生可要记得,过些日子本王会送您入宫。”那黑袍人走了许久才慢慢的挪到走廊转角边,身后宁王带着笑意的话语飘进了他的耳边,停了脚步,黑袍人突然抱住头蹲在地上低吼了起来,那难听沙哑的声音如同哀鸣一般,带着几分哭腔哽咽,似乎还在不停的重复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阿楠”。

黑袍人的吼声在院子里回荡着,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宁王丝毫不再意的端起了桌面上的茶盏,端起来抿了一口。

偌大的屋子里,只在房中央点了一支蜡烛,昏暗的烛火不足以驱散所有的黑暗,在微风的摇曳下,火光的影子摇摆不定的在屋子里忽明忽暗,而在那黑暗中却是还隐藏着一个人的身影。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那穿着白衣的人从屏风后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