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爆头,她最熟悉的绝境求……

你说巧不巧 张不一 3591 字 2022-09-08

陈染音震惊又错愕,那么个瞬间,她的大脑里面一片空白,整个都是呆滞的。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被头打一棒,又像是醍醐灌顶——

她已经十年没见到过周夜柳。

自从哥哥死后,小柳就消失,杳无音讯,像是间蒸发一样。

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谁会想到,再见面时,小柳竟然成毒贩的?

毒贩杀她哥哥,她哥哥是小柳的爱,小柳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大,警校学生,和毒贩不共戴天……她的很适合去卧底。

陈染音的眼眶猛然一酸,眼泪瞬间模糊视线,为避免被那对男女察觉出异样,她立即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低地埋着脑袋,死死地咬牙着,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

但即便是紧闭着眼睛,眼泪还是抑制不住的从睫毛根部冒出来。

她哭得泣不成声,浑身都在颤抖。

她心疼小柳。

她不知道她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也无法想象她所经历的那些磨难煎熬,她只知道,小柳曾经也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女孩,吃蛋糕会开心,买新裙子会开心,出门喜欢照,偶尔还会苦恼于自己的肤色黑、影响美貌……她曾经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啊!是被她哥捧在手心里的啊!

她怎么变成白玫啊?怎么在缅甸活下去的呀?

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一切啊?为什么日子这么苦啊?

陈染音如鲠在喉心如刀绞,眼眶阵阵发热,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脊背无力地弓起,额头乎已经贴在地基坑的边沿。

那个叫李雪的女还她是吓成这样的,冷笑一声,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直接她踹翻,鄙夷斥骂:“怕成这样?没骨气的玩意儿!”

陈染音半截身子都已经悬空,差点儿就栽进地基坑里,幸好她反应快迅速用手撑住边沿。李雪却再次抬起脚,还要再踹她——她刚才在白玫那里受气,就把陈染音成出气筒——铁心地要把她踹下去,摔死她。白玫却厉声呵斥住她:“够!”

李雪心不甘,眼神中划过狠戾之色,恨不得直接抬起手给白玫一枪,先把她给杀,但最终还是被理智束缚,悻悻地收回自己的脚,没再踹陈染音,但依旧是满腔怒火,恨极白玫,迟早要除掉她。

白玫五官冷艳,穿着黑短袖和蓝色款牛仔裤,脚踩黑色皮靴,面无表情地朝着地基坑走过去,走到陈染音身边时,她才发现地基坑下方还一群身穿校服的学生,登时就头大起来,面色铁青地盯着李雪,冷声质问:“谁的主意?”

李雪依旧是笑吟吟的,眼梢吊起,轻启红唇,志得意满:“我的,和王涛无关。”字里行间尽是挑衅。

名叫王涛的男满面焦急地盯着李雪,很想让她赶紧闭嘴。

白玫也在笑,却笑得阴森、狠戾,眼眸黑的深不见底。李雪却依旧是毫无畏惧,还轻轻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盯着白玫。白玫的笑意更深,突然抬起手臂,直接朝着李雪的脸上抽一巴掌。

她的手臂看似纤细,却无一丝赘肉,全是肌肉,用力时手臂线条骤然绷紧,力道强劲狠毒,李雪直接被打翻在地,白皙的面颊在瞬间变得红肿胀,唇角都被打裂。

她手里的枪也掉在地上。

白玫弯腰,沾黄土的手/枪从地上捡起来,垂眸,轻松地吹一下,漫不经心地把尘土吹掉,像是在吹风车。

陈染音呼吸一滞,呆若木鸡地盯着她,震惊而陌生。

在白玫身上,她一点都找不到小柳的感觉。

小柳是一个单纯又带着点叛逆的活泼少女,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眼眸中闪着星光;白玫是一个心狠手辣、喜怒不形于色的冷厉女,即便是笑着,也能令不寒而栗。

十年的时光,足以一个变成另外一个。

不对,是先一个摧毁,再把她塑造成另外一个。

她到底经历什么呀?

陈染音的心头再次传来一阵难以抵挡的钝痛,眼眶再度泛红。

白玫一直没看陈染音,抬起眼眸后,目光定在李雪身上。

李雪一直瘫坐在地,低着头,蹙着眉,痛苦地闭着双眼。她的耳膜像是被打裂一般,不断耳鸣,眼前还一阵阵发黑。

白玫一手托着枪,一手握着枪把,拇指轻轻地摸索着枪身,直勾勾地盯着李雪,像是在思考什么。

“白姐。”

男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陈染音和白玫同时回头,看向王涛。

王涛举起手中的95式,枪对准白玫。

陈染音没想到他们的内斗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竟然还会对“自己”手,瞬间瞪大眼睛,整个惊慌失措,生怕他朝着白玫开枪。

白玫却无于衷,面无表情地盯着王涛看秒钟,勾起唇角,冷笑:“怎么?终于忍不住?”

王涛一不地持枪对准白玫,深吸一气,道:“白姐,这件事确实是小雪做得不对,但她罪不至死,您要是对她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染音明白,原来他一直在提防白玫,或许从白玫弯腰捡枪的那一刻起,王涛就已经举起手中的枪。

白玫:“呵?罪不至死?你们绑架一群中学生,还差点虐杀老师,这叫罪不至死?我看你们就是显自己活得时间太!”她又沉声,“要是耽误干爹的计划,咱们都得死。”

王涛不安地抿抿唇:“我知道,但公是公,私是私,王交给我们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好,可狼爷的私事我们也要解决。”

白玫笑着反问:“王准许你们去办私事么?”又慢悠悠地句,“我看、你们个是想造反吧?老婆孩子不要?”

王涛脸色一僵,额角冷汗直流。

“造反”这两个字如同一根钉子似的戳进他的心脏里。

他们都是狼爷的手下,多年前跟随着狼爷一同前往缅甸投奔王,王看似热情好客,还大方地给狼爷集团把手的地位,但实则一直在提防着他,从未给过他什么实权,之所以让他把手,是因为看中他的脉关系和往昔的贩毒版图,毕竟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只想通过狼爷的关系扩张自己的贩毒版图而已。

多年下来,狼爷的旧势力在一点点地被王蚕食,王还一直忌惮他们会造反,所以他们此番来东辅也是万不得已:耀辉集团是狼爷最后一张底牌,如果他们不能在东辅东山再起的话,那么迟早会被王吞噬殆尽。

富贵险中求,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

但王为预防他们脱离自己的掌控,就以“安顿家属”的名义软禁他们的家,要是被白玫扣上“造反”的帽子,他们的家也会深陷险境。

王涛开始纠结,是应该乖乖地听白玫的话,还是立即杀白玫?

白玫是王的眼线,没她,他们在东辅的行会顺利很多,但要是白玫的死讯传到王的耳朵里,他们的家也必死无疑——白玫是王的干女儿,要是白玫死在东辅,他一定杀他们的家给白玫陪葬,还能以“铲除内奸”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彻底铲除狼爷的旧势力。

他持枪的手开始颤抖,开始犹豫,枪时而垂下,时而抬起,左右为难。

白玫看穿他的想法,嗤笑着:“行还没开始就打算对自己手?”她叹息着摇头,“古往今来多少死于内斗?你们这帮啊,可是不成气候,怪不得一事无成呢。”

王涛越发纠结起来,下意识地咬紧牙关,鼻翼翁,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