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拍在男人肩上。
“谁？谁打我。”男人转头看过来，刚要骂人，立马顿住，“姐……”
宋媛二话不说拉住宋昭的胳膊往车那边走，宋昭挣扎，“姐，你松手，松手。”
“你给我老实点。”宋媛冷声说。
“欸欸，你别这么大力气啊，疼，疼。”宋昭跑不成开始耍赖，宋媛已经上过很多次当了，再也不会信他，冷笑说，“疼是吗？好，那我让你疼上加疼。”
作势要揍他。
“别揍。”宋昭单手抱头，闷声说，“我走还不行吗？”
“你最好老实点。”宋媛把人连拉带拽推进了车里。
高松和小荣借口买东西下了车。
车内，宋媛开门见山问：“周衍给妈一个亿，这事是真的吗？”
宋昭刚要说什么，她又道：“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啊，是真的。”宋昭揉着手腕说。
“周衍把你绑了是真的吗？”
“那个啊。”
“嗯？”
“假的，他没绑我，他就是请我出去玩了一圈。”
“咱妈赌债的事呢？”
“赌债怎么了？不是周衍给还清了吗？”宋昭说完意识到什么，打了下嘴，嘀咕，“周衍不让我把这些告诉你的。”
“周衍还给咱家做了什么，你都一一说出来。”宋媛睨着他道。
“没了……吧。”宋昭眼神闪烁。
“快说。”宋媛冷脸道。
“好好好，说说说。”宋昭想了想，“你别急啊，让我捋捋。”
这一年多来周衍为他们做了很多事，还真不好一下子想起来，宋昭捡重要的说。
足足说了二十来分钟。
说完，嘴巴都干了。
“姐，这些都是他做的。哦，对了，他助理刚给我打电话，南阳那边的分公司给我了，周衍这人真是太——”
“不许要。”宋媛说，“你要是敢要，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宋昭一个哆嗦，蹙眉说：“不要就不要嘛，干嘛那么凶。”
其实宋昭本性并不坏，就是有些娇生惯养。须臾，他见宋媛陷入沉思中，悄悄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宋媛摩挲着手机屏幕，周衍又发来微信。
[好，我回家等你。]
周衍没干等着，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他想今晚给宋媛做些好吃的。
刚从超市出来，程川开始在群里刷屏：[阿衍，你那一百条做完了吗？]
程川：[时间可差不多了啊，再做不完，你后面的事情怎么进行？]
程川：[对了，你想好怎么表白了吗？我在网上给你找了几个视频，你参考看看。]
接着几条链接发过来。
周衍一一看过去，一个满意的也没有。
程川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回复，艾特他问：[怎么样？]
周衍：[不怎么样。]
程川：[操，那你自己想。]
正巧收音机里在播放着一档感情类节目，有个男人打进热线，说了他感情的问题。
他自小有个青梅竹马，是个对他很好的女孩子，只是两人在年少的时候分开，后来他又交了女朋友，女朋友知道了青梅的存在，非要和他分手。
他很困惑，不知道怎么办？
主持人温柔的话语悠悠传来，“把手放在你心上，问自己，你到底喜欢谁？是年少时的朋友？还是女朋友？”
男人把手覆在胸口，平心静气想了好久，说：“我喜欢女朋友。”
“你看，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女主人噙笑说，“人都会有陷入彷徨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就要听从自己的心，问问它想怎么样？”
“可是，我女朋友现在不见我怎么办？”男人苦恼道。
“她不见你说明在生你的气，你要和她好好解释，告诉她，你喜欢的是她，而不是年少时的朋友。”
“这样可以吗？”
“只要你诚心解释，我相信你女朋友会相信的。”
男人感激连连，“好，我马上去找女朋友。”
“好。”电话挂断，女主持人说，“观众朋友们，当我们陷入两难的时候不妨学会问问自己的心，也许它能给你最好的答案。”
周衍凝视着车外，场景交替，浮现出宋媛质问他的情景。
“你到底喜欢姜玉盈还是喜欢我？”
“她的一个皮筋就这么重要吗？我连碰都不能碰？”
“你眼里自始至终都是她吗？”
“……周衍，你看不见我的付出吗？看不见我为了你难过吗？”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好，我明白了，你根本不爱我。”
周衍心猛地一缩，有道声音从脑海里蹦出来。
“不、不是那个样子的，他对姜玉盈的喜欢从来都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幼时的寄托。”
“他只喜欢宋媛。”
“不，他只爱宋媛。”
他要把这件事说给宋媛听。
周衍回过神，沉声说：“快点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驶离。
-
宋媛和周衍最终也没见成。
因为项目突然出了些问题，周衍赶回公司去处理了。
这次的问题有些严重，三天后才处理清。
宋媛也没给周衍打电话，她利用这三天时间想了很多事，关于宋母的，关于姜玉盈的，关于曾经围绕在周衍身边那些女人的。
她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每次想真正原谅周衍时，心里总会冒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它说，你受过一次伤害，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它说，有些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问题，他犯过一次错，你能保证不再犯吗？
它说，爱情不是感动，不是怜悯，你要确定你真的还喜欢。
它说，别为了别人的感动，勉强自己，不值得，好好想想，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它说，有些事只能你自己想清楚，但切记，一定要好好想，认真想。
这晚，宋媛再次陷入到梦境中，前半部分是宋母对她苛责的谩骂声。
后面是周衍对她的冷漠，他漠然看着她挣扎，没有一丝动容。
她痛苦，她无助，她无声哭泣。
他冷冷转身。
宋媛从梦中惊醒，有人给她打来电话，她接通，里面传来宋母的声音，宋媛第一时间想挂电话，宋母阻止，“别挂，我有话要说。”
“讲。”宋媛道。
宋母：“我、我知道这些年是我亏欠你，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那些伤人的话，我、我错了。”
宋媛沉默不语，视线落在玻璃窗上，阳光有些刺眼，她双眸微眯，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