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认可了这种说法：“她的右眼，是莎布的眼睛，能将任何物质化为最纯粹的‘生命原液’，然后，注入体内就能重置自己的生命周期。”

林闲沉默了片刻。

“所以，我猜的没有错误。张清才并没有受到攻击，他的下半身只是转化为了生命的本源而已，甚至还更加健康了。”

“对的，你还记得那液化的俩倒霉蛋吗？”

“你说的是中岛和高森？”

“对，其实他俩当时还是活着的。”

铃兰的语气变得诡异了起来：“在被注入到这孩子体内之前，他们俩还是活着的，意识流淌在‘墨水’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流入她的血脉。”

“以人类的目光来看，想必是一个缓慢而折磨的过程吧。”

“我知道了。”

林闲打断了和铃兰的通话，他看着默然不语的叶如墨，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很痛苦吧？”

“将别人的生命粉碎为源初的墨水，然后用饱含痛苦的画笔绘出自己的未来。”

“你只剩下了人类的躯壳，理智却在一次次的轮回中近乎磨灭。”

叶如墨瞪大了眼睛，以她目前的脑容量，似乎很难理解林闲的话。

“哥……哥……我，做错了吗……”

林闲捂着额头，长叹一声：“为什么我老是要做这种心理辅导的任务？难道我应该走老妈的路，成为一个小学老师？”

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林闲将双手放在叶如墨的肩膀上，和她那澄澈的左眼对视着。

“你没错。”

“如果按照捕食者的定义，你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人类只是你的食物。就像你跟随着张清才一起学做菜时那样，那些死在你刀下的鸡鸭鱼，你需不需要对他们抱有负罪感呢？”

“可是……鸡鸭不会……”

“不会思考，是吗？但在外神看来，我们这些人类所谓的‘思考’，不过就像是动物的鸣叫一样，低能又低效。”

“呜……”

林闲的眼神放平缓了一些：“如果你以‘神’的身份，自然没有罪恶感；但是你以‘人类’的身份，伤害同族自然是罪。”

“那么，你想成为无罪的‘神’，还是有罪的‘人’呢？”

“呜呜呜……”

叶如墨抱着脑袋蹲了下来，许久之后，她抬起了头，坚毅地盯着林闲的眼睛。

“我……我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