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今日失了好大的面子,说话不过脑子,尖锐地讽刺起程梵:“你的价值呢?就是嫁给野男人,做一个豪门怨夫?”

程梵刚要张口,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说谁是野男人?”

听到熟悉声音的一刻,程安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抬起错愕的眼睛,呆呆看着门外的男人。

其他人认识谢崇砚,尤其是刚才说谢崇砚出国谈合作的富二代,看见他的大哥跟在谢崇砚身后,一瞬间恨不得赶紧溜走。

连续加班两天前来赴会,谢崇砚本就浑身透着疲惫和燥意,眼下这份不爽被瞬间拉满,银丝眼镜下的温和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是冰冷的压迫。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走向程安,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真的静静地盯着,就足以让那群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富二代灰溜溜避开。

程梵脊背挺得笔直,被玻璃瓶割伤的手轻轻别在口袋里,依然保持着刚才那份冷漠傲气。

此时的程安完全不敢去看谢崇砚的眼睛,局促地攥着拳,眼眶倏地泛着红血丝,无措低着头。

项枝和林羽潭站在屋门口,不忘唏嘘:“崇砚估计从出生都没被人diss过野男人。”

“回答我的问题。”

走到程梵身边,谢崇砚声音冷到极致,强制的语气让程安有种必须回答的恐惧感。

良久,他用蚊子般的声音回:“抱歉,我口不择言。”

谢崇砚冷漠一撇:“你的口不择言,损害的是程梵和我的名誉,责任是由你承担,还是由程家承担。”

程安害怕得要命,他唯恐谢崇砚去找程母,这样他半年的零花钱都会被管制。

“对不起,请你看在我是程梵哥哥的份上,原谅我。”程安说话声音微颤,顾不得颜面,低头求饶。

程梵嘲笑:“你刚才羞辱我的时候,可没把自己当我哥哥。”

程安躬着头,手指握成拳头:“小梵,你就原谅我吧,是我不对。”

程梵冷冷避开目光。

谢崇砚扫了眼其他人,大家连忙凑过来和程梵低头认错。

“对不起程梵,是我嘴贱。”

“我们不好,抱歉啊程梵。”

谢崇砚并没有因为他们是一群十九二十的孩子就轻易翻篇,他询问程梵:“原谅他们吗?可以不原谅。”

最后一句,令程梵目光微怔。他侧头望着谢崇砚,抿着唇:“不原谅。”

谢崇砚:“好,我会和他们的父母兄长解决这件事。”

一听说要被告家长,这群富二代悔得肠子都青了,看程安的眼神充满嫌弃和抱怨。

谢崇砚看着程梵:“我们走。”

程梵点头起身。

走出这间包厢之前,谢崇砚侧头,留给程安一段话。

“不管你处于什么目的,想和谢家联姻,至少照照镜子,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