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战士、死亡与神

当时的回答五花八门,不过总结下来也就两种。

保家卫国,开疆拓土。

“你们说的都是当了战士之后的目标,或者说是从军的原因亦或者使命,离自身有点太遥远。”

“那老师,什么离战士最近。”

“死亡!”

骆永胜用非常平淡的口吻说着世上最恐怖的事情:“从我们拿起武器选择成为一个战士的那一刻开始,死亡便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与我们朝夕共处、与我们形影不离,情如夫妻。

他陪伴我们的时间甚至远超我们的媳妇,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带着咱们远走高飞,不过我想,大家都比较抗拒那一刻吧。”

“哈哈哈哈。”

“明日一支流矢会射穿我们的脖子,后日一把长刀会砍下我们的头颅,甚至有可能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因为我们的睡姿比较可爱,死亡就蒙住了我们的口鼻,让我们窒息于铁蹄之下,丧命于水火之中,好让他得以机会与我们厮守终身。”

笑声越发的热烈,所有人都神态轻松。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让我们把死亡当成青楼里那些搔首弄姿、亟待发情的娘们,咱们就活蹦乱跳的让她看着,弄得她心痒难耐,却偏偏不让她得到咱们。”

“哈哈哈哈。”

这一刻的骆永胜也在笑:“什么时候我们累了,不想逗弄她了,那就让我们勇敢的张开怀抱去拥抱她,告诉她,老子离开躯壳、脱光衣服,给你一个一亲芳泽的机会,但是咱们是爷们,咱们得主动一点,她要是敢不听话,咱们一次就能操翻她!”

欢呼声中竟然还掺杂起了口哨声,说好的练兵,却成为了骆永胜的演讲现场。

“我们从来不惧怕死亡,我们真正惧怕的,是待在深渊之中活着,像那折了翅膀的雄鹰,像那失去爪牙的猛兽。

当我们失去了捕猎的能力,也就失去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活着是一件远远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我已经记不清楚在我年幼的时候,有多少次因为无能为力而自怨自艾、痛断肝肠,但那一次次的痛苦却永远的刻进我的骨子里,使我伤痕累累铭记至今。

可打小受到的皮肉之伤如今却再也无法看到,原来它只疼一时,伤疤只留一月。

所以当我们拿起武器时,不仅仅是当一名战场上的战士,也是当生活中的战士、当与满是荆棘艰难生命进行斗争的战士,我们拿起武器,不是为了杀戮,杀戮只是我们为了争取到更好的生活、为了更好的保护家人而进行的一种抗争行为。

因此,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无路可退。”

话锋至此,骆永胜陡然转变了语调,手指着洪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