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咸鱼冤狗

“来人,”封北意对外面亲兵喊道:“传令下去,和谈失败,全线封锁各个城镇,准备迎战!”

封北意说:“对方不仅毫无诚意,还找了人假扮,妄图刺杀乌岭国将士,这一次不打下他们老巢,乌岭国决不收兵!”

他冷哼一声,回头又吩咐道:“夫人奏折如实上报,我这便去处置战俘!”

封北意满脸杀意,南郦国竟然敢玩这么一手,他要在开战之前,先用南郦国的人头祭旗!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国家的人身上,剩下的南郦国死士的尸体们都横七竖八地放着呢,他们个个口吐黑血看上去毫无气息。

但是就在封北意跨过一个人身体,要去门外的时候,这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口中吐出了一枚针,直接刺在了封北意的靴子上。

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针从口中吐出也已经无力。

吐完了针之后再没有力气,封北意常年征战都在防备被死尸诈尸捅刀,一脚“咔”的一声,就直接把这个人的颈骨踢碎了。

但是同时他也“嘶”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什么扎了一下。

低头一看,封北意面色剧变。

长孙纤云飞身过来,小心取下他靴子上的银针,急忙问:刺到了你了吗!”

屋内的人见状都是一阵胆寒,陆孟直接让系统扫描。

然后顾不上什么,冲出来抓着封北意的靴子就朝下脱。

封北意还习惯性地安慰长孙纤云:“没事儿,应该是没刺到,靴子挡住……”

“快坐下,破皮了!”陆孟抱着封北意一条腿,拉起了他的裤腿看到一点点划痕之后,大惊失色。

槐花也立刻过来,给封北意一口气倒了一把解毒药。

“主将!”身后有将士见状也吓坏了。

陆孟迅速拿了布带子缠住了封北意的腿,扎紧,而后抓下长孙纤云腰间的匕首,招呼也没打直接照着封北意小腿上的肉狠狠一划。

那块被毒针划过的肉直接被陆孟削下来了,她下手不可谓不快,不可谓不狠。

她处置伤兵也好多次了,现在下手确实能够不眨眼了,然后又开始朝外挤血。

没有黑血,流出来的血都是红的。

封北意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安慰陆孟说:“没事儿,不一定是毒针,兴许是别处刮的伤口,你把我肉都给我切下去了,下手可真狠啊。”

说着封北意龇牙咧嘴地做疼痛的样子,陆孟看着他,吓得脸都有些发凉,见他这样,正要松口气。

突然间封北意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昏死了过去。

“北意!”长孙纤云连忙扶住了封北意,眼睛都红了。

陆孟再度让系统扫描,系统说:“中毒了,不重,不致命,吃了解毒的丹药,但是要尽快医治。”

陆孟这时候赶紧拿刀,在封北意小腿上又划开一点,朝外挤血,好一会儿询问系统,系统说清除了不少,才停下。

“姐姐别担心,不致命。”陆孟边挤血边道。

“快,”长孙纤云短暂的失控已经恢复,起身冷着脸说:“将将军送回军营诊治。”

长孙纤云交代着几个惊魂未定的军将,要他们回到各自的镇中戒备,随时准备战斗。

封北意一昏,这些人下意识服从长孙纤云的命令,骑马赶往各自的城镇之中去安排。

众人把封北意弄上马车之后,正要出发,突然间长孙纤云留在军营之中的一个副将纵马而来,下马之后立刻报告道:“副将,军营出事儿了!”

“太子殿下挑衅南郦国二皇子,引起战俘暴动。战俘挟持了太子殿下,将太子殿下捅伤,而后勒令我等开城门,将南郦国的二皇子放走了。”

“你们放了?!”长孙纤云怒喝。

“放,放了。”这个亲兵说:“不敢不放,太子殿下身上血流如注,我们若不放人……谁敢不放人啊!”

太子要是被战俘杀了,整个军营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我们本来想着等将人放了,救下太子便在城墙之上射杀南郦国二皇子,但是谁料到……那二皇子竟然有接应,数百人将他簇拥在中间,举着盾牌,我们不敢贸然开城门出兵,怕落入敌方圈套,只好放箭。”

“但是……南郦国的二皇子跑了,请副将降罪!”

“滚起来!先将将军送回营帐再说!”

“将军怎么了?”

“和谈失败,将军中了敌方毒针,你先行一步,令全军戒备,以防敌军趁乱偷袭。”

“是!”

那副将来不及看一眼封北意伤的如何,立刻纵马而去。

陆孟在马车上和槐花两个人守着封北意,每隔两分钟让系统扫描一遍。

听着马车外面的各种声音,忍不住想,这件事,刺杀的这件事,乌麟轩到底知道多少?

他在和谈的间隙成功放走了南荣赤月,和谈会有人刺杀他到底知不知道,又有没有故意不提醒?

陆孟急得要疯了,完全忘了之前乌麟轩已经找她说过,他提醒了封北意和长孙纤云小心和谈有人动手脚。

回到营帐之后,乌麟轩也正在军医营帐处理伤势,他肩头中了一刀,就是南荣赤月一直要送给陆孟的腰刀。

这腰刀象征着南荣赤月的身份,从小不离身,成为战俘之后,因为和谈在即的原因,军中对南荣赤月十分礼遇。

只收了战俘们的武器,并没收走南荣赤月的腰刀。这刀本来就是宝石镶嵌,看上去是个样子货。而且战俘营帐加强守卫,南荣赤月本来就算有一把腰刀也没什么用,翻不出天来。

但是现在这腰刀出鞘,竟是十分锋利,直接将乌麟轩肩头刺透。

他还穿着血衣,看上去面色惨白。

一见到陆孟进来了,他顾不得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因为计划成功,本能对着陆孟笑了一下。

但是他看到陆孟身后的封北意之后,便立刻站了起来,按着肩膀上才刚刚包扎好的伤处,上前来询问:“封将军这是怎么了?”

陆孟心中实在是着急,人一着急,就喜欢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

陆孟凑到他身边,拉着他到了不远处,用质问的语气问:“你不知道?你在这边放战俘,重光镇和谈桌上搞刺杀,你敢说你不知道!”

这就是兴师问罪了。

乌麟轩先是皱眉,而后面上表情全都没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陆孟问:“我做这些……我都是为了谁?我之前找你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就是这么想我?”

乌麟轩咬着牙,点头,低声道:“太子妃,你真是好样的。”

说完他强行挺直了脊背,鲜血瞬间浸透了他包扎的布料,他微微颤着肩膀和呼吸,快步走出了营帐。

他伤心了。

真的伤心透了。

哄不好的那种。

陆孟这才想起之前乌麟轩找她提前说过的事情,顿时心道糟糕,完了,误会大狗了。

但是现在她顾不上了,得先等封北意安稳下来才行。

一直忙活到半夜,封北意总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黑雀舌的毒并不好解,这毒针幸亏只是刺破一点皮肉,且射出的时候是含在死士口中,毒素不算强。

封北意没有生命危险,毒素能不能控制住,一切还要等明天再看。

陆孟心力交瘁,准备回营帐休息。

回程的时候听猴子说太子伤口崩裂,又包扎了一次,想到自己冤屈了他,脚步一转,就去了太子营帐,准备去哄哄人。

乌麟轩可好哄了。

但是这一次陆孟去找乌麟轩,竟然连门都没进去。

乌麟轩专门安排了几个不知道陆孟身份,不买陆孟账的人守营帐,陆孟试图冲进门,死士像一堵墙似的横在她面前。

陆孟在死士小哥们的大胸肌上面撞得“头破血流”。

大狗这是要玩真的啊?

真不跟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