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且有自杀自残意图的病患,往往那期间是不清醒的,他们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因为这段时间须瓷身体上的变化,傅生曾有怀疑过自己半强迫须瓷看医生吃药是不是错误的,但叶清竹和梅林同样否认了这一点——

如果不好好治疗,或许未来有一天发病时,须瓷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起的刀子,什么时候爬上的窗户……

精神病患就像是一只生活在迷雾里的麋鹿,他们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和前方的路。

如果没有人去爱他们,去救他们,或许下一秒他们就会一脚踩进深渊,再也爬不上来了。

傅生回到须瓷身侧,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看着监控屏,镜头里的丰承和叶清竹也各就各位——

“第十九场一镜二次A!”

第46章 (二更)你也咸

这一次依然是NG,傅生捏捏眉心,顾忌着小孩在身边,没发火。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丰承说:“这一次自然很多了,但情感不够,洛煌在你这与其他主子是不一样的,你身为一个阉人,却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但你身为首席太监,最懂得的就是掩饰情绪——”

“你要把爱藏在眼底,面上有多圆滑,背后就有多深情。”

丰承看了眼不远处正和白棠生说笑,没分给他一丝眼神的女人,再看看傅生即便训他,也没松开旁边须瓷的手……

他心上泛起了些许苦涩,突然便悟了几分戏中男二尚喜的心态。

尚喜心悦洛煌,但地位之差以及他是个阉人这事,让他明白两人之间并无可能。

于是他只能望着洛煌身边桃花不断,望着她与别的男人谈天说笑,自己只能隐忍地站在远处,什么都做不了。

须瓷瞥了他一眼,握着傅生的手摇着玩。

傅生立刻侧眸,语气瞬间温和了几分:“怎么了?”

丰承:“……”

心态崩了呀!

“第十九场一镜七次!”

【洛煌闲散地坐在主位上,垂眸望着下方站着传递圣意的尚喜:“……听说尚公公带了位新徒弟?”

尚喜微不可见地僵了一瞬,但又很快放松下来:“正是。”

洛煌轻笑了声:“尚公公可愿割爱将徒弟让于本王使唤几日?”

“……这是他的福分。”

所谓使唤几日,尚喜自然明白其中意思,无非就是房里那些事。

他领了意思,恭敬有度地和洛煌告退,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的克制隐忍再也无法隐藏。】

一个卡字落下,丰承终于松了口气,叶清竹也淡淡望了他一眼,说出了几天以来和丰承的第一句交流:“不错。”

丰承张了张口,道谢的话还未到嘴边,就见叶清竹已经转身离开,好似刚刚那句话就只是对一个普通后辈的夸奖而已。

这一次情感很到位,傅生缓了脸色,说了句“不错”。

一旁的须瓷幽幽地用眼神扎了丰承一刀。

丰承:“……”

傅导,您还是别夸我了,我怕被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