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牢记住了这句话,于是开始故意在傅生经常走的路上招猫逗狗,省着钱给野猫野狗买粮,就连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在别人看来有点傻的事他都做过。

后来慢慢成了习惯,须瓷好像真的成为了傅生口中的那个良善的人。

即便是在傅生不在的时候,他也会帮助盲人过人形街道,会省下一周的伙食费给学校里得了猫藓的野猫买药,会在公交车上看见孕妇时主动让座。

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是傅生把他从封闭的世界里扯了出来,给了他共情的能力。

所以他怕,怕傅生知道一切后觉得自己不过如此,所谓的良善尽是伪装。

“视频是你发的?”傅生揉了下须瓷脑袋,没有怪罪的意思。

但须瓷还是下意识地僵了下身体:“嗯……”

傅生明白了,用陈述的语气说:“所以你第一次见骆其风的时候,失态是因为这个。”

“嗯……”须瓷像是个在外受了委屈回家和大人告状的小孩,“因为车辆和周伯没有直接接触,他们不查,只是死了一只猫而已……”

恐怕不是不查,是有人不给查。

傅生轻叹着弯下腰,帮须瓷把歪到肩头的T恤理理好:“对不起,哥跟你道歉。”

须瓷怔了怔:“我……”

傅生抹去他脸颊上的泪渍:“当时不应该在不知道全部原因的情况下对你发火。”

“……”须瓷低下了头,那时候是很难过吧,恨不能把傅生藏起来逼着他爱自己才好。

可现在想想,傅生其实并没有凶他,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冷了脸色说让他去道歉。

毕竟率先隐瞒的是他,而傅生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傅生还是维护了他,和骆其风解了合约。

“你没错……”须瓷贴近傅生怀里,眼尾还是泛红的湿漉:“是我太冲动了。”

终于把须瓷哄好后,傅生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须瓷摇摇头:“我可以。”

他的下一场戏本就是哭戏,所以才会在傅生急匆匆找他安慰他时哭得那么肆无忌惮,就当酝酿情绪了。

傅生向来拿须瓷没办法,只能无奈地纵容着。

“视频是你放出去的?”

“嗯……”须瓷迟疑地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傅生一眼。

刚拿到监控的时候,须瓷就有报警处理这件事,可因为周和肇事司机并没有主观接触周伯致他死亡,加上那辆车没上车牌,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毕竟真正意义时被车辆直接导致受伤的只有一只猫而已。

于有些对小动物无感的人来说,猫就跟路边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太大区别。

须瓷不追星,加上那时万念俱灰也不再会和以前一样网上冲浪,自然不可能想到会有一个红极一时的男星开着车来这个普通小区里压死糯糯。

直到那次——他看见骆其风手上的胎记。

傅生在等待布景的过程中,把须瓷放给娱乐大V的视频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哪里不对。

车里的人大概率是骆其风没错,傅生搜了一下他的胎记,确实和上面视频里那条手臂上的一样。

可是骆其风这样的公众人物,会随意出现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