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能这样……”

“这是不对的……”

“阿晏做噩梦了?”何意珩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巾替殷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盛渊静默数秒,神情复杂地从病床前站起来:“可能是吧。”

殷晏确实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他回到了许多天前的那个凌晨。

他被宋长斯压在沙发上,宋长斯的力道极大,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禁锢了他的四肢。

他像极了被黏在蛛网上的蝴蝶,拼命摆脱不掉,也挣扎无果,直到力气耗尽。

他绝望地看着宋长斯靠近,那双殷红的嘴唇没有贴上来,而是绕到他后颈的腺体上。

宋长斯狠狠咬住了他的腺体。

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破开他后颈的皮肤。

紧接着,一阵不属于他的信息素被宋长斯强硬地注入进来。

殷晏被按着的手脚止不住地颤抖,他感觉到有狂风吹过,吹得他这只蝴蝶随着蛛网来回晃动。

他找不到可以落脚的支点。

他像一只在风中断了线的风筝。

被omega压在身下并咬住腺体的经历激起了他作为alpha最原始的恐惧。

这种恐惧完完全全地来自于宋长斯。

最令他想要逃避的是——

他貌似在那场交锋中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宋长斯对他的渴望,并不是omega对alpha的渴望,而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渴望。

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殷晏的噩梦。

殷晏猛地睁开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寝室里熟悉的天花板。

他气息不稳,贴着床铺的后背早已被汗湿,就这样躺了一会儿,才撑着双臂从床上坐起来。

阳台外面天空阴沉,看样子还是白天,只是寝室里的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寝室里的空调在呼呼地吹着暖气。

殷晏靠在床头,撑着额头歇息了半分钟左右,才从刚才的噩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不知道放在哪儿的手机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响铃。

殷晏在床尾摸索到手机,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数字。

想起刚才的噩梦,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接电话。

这段时间他没有主动联系宋长斯,但宋长斯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不少消息,还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了。

宋长斯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也装作没听见就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