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禾摇摇头,语气平淡:“只是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陛下,您没事吧?”尚喜有些担忧地问,师禾闻言也看向了慕襄。

慕襄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脑中一片迷雾,不断环绕着刚刚纸上的那句话,就好像曾经在哪听过一样。

他的情绪充斥着克制、愤怨、痛苦、不甘,他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呢?

“殿下?”

熟悉的声音将慕襄从茫然中唤醒,他伸手摸了把脖间的冷汗,有些虚弱地说:“我想歇会儿。”

“好。”

师禾让慕襄躺在了榻上,伸手给他把了脉:“殿下这几日什么时辰歇息的?”

“……三更。”慕襄有些心虚。

“尚喜?”师禾瞥了他一眼,头也没回地问了尚喜的名字。

“回国师大人,是四更。”尚喜垂着头,也不跟慕襄对视。

“……”

慕襄磨了磨牙,不过没工夫追究尚喜的叛徒行径,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师禾不生气。

虽然师禾依旧和平日一样云淡风轻,但慕襄就是莫名觉得他在生气。

“其实孤……”慕襄看着自己还被师禾握着的手腕,干脆说了实话,“未央宫总是人声静默……今日栀香节,我想带你出宫走走。”

“……”师禾松开了他,“殿下有心了,只是殿下气虚血弱,不该这么放纵自己。”

“知道了。”

最终他们还是顺利出了门,尚喜站在原地恭送着,看着他们背影发出感叹,果然只有国师能治得了陛下。

只可惜这未央宫国师大人又还能住多久呢?

陛下不可能永远不立后不娶妃,终有一天,这未央宫是要住上别人的。

尚喜心中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突然觉得先这样也不错,不要别的,不用皇后妃子,就国师大人和陛下两个人,这样也挺好。

平日的皇城本就热闹繁华,过节是更胜平日一筹。

慕襄一身黑衣,师禾一席白衣,倒也算相得益彰。

“殿下早膳可用过了?”

“嗯……”

师禾驻足,看了眼慕襄:“殿下作为皇帝,一言既出……”

慕襄飞快地打断了师禾:“吃了一点点。”

早膳倒是上了,但慕襄的心思一半在昨晚缠绵的梦中,一半在今天带师禾出游上,于是只是非常挑剔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走了,被御膳房的人得知后还吓得够呛,以为今天的菜色有什么问题引起了新帝不满,生怕掉脑袋。

所以是吃了,但没完全吃。

师禾跟一旁小铺的老板叫了两碗馄饨,老板邀着他们坐下:“两位来我这吃早饭可就来对了!别看我这破旧,但绝对干净好吃!”

师禾又道:“两份都不要葱花。”

老板应声:“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