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公子之事我已拜托申御医看照,殿下无事不必前往。”

师禾没说的是,他除了让申卓墨按照他的方法帮忙驱蛊之外,还叮嘱三日后驱蛊若未成功,那就直接动手杀了陈刻。

这事本该去叮嘱慕襄派人去做,最后还是转变了主意。

“这一别怕难再见,殿下珍重。”师禾起身放下空碗。

慕襄艰难地动了动唇。

见着慕襄的眼神,师禾到底是停下了脚步,回去解开他穴位:“殿下想说什么?”

慕襄本想说再陪孤吃一顿早膳罢,可最后还是改了口:“孤腿麻了。”

师禾:“……”

慕襄竟从师禾眼中看出了一丝无可奈何之意,师禾闻言坐回床边,给他轻揉着腿。

慕襄心里一颤,还是不一样的罢。

倘若师禾若真的毫不在意,又何至于……

“刚刚喝的药是什么?”

“殿□□内的蛊还未完全驱除。”

慕襄定定地看着师禾,根本不信他这话。可又无法从师禾这里得到答案,他只能作罢。

师禾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了一支青簪:“这是殿下出生那日,不知为何出现在本座身边的簪子,便留下给殿下做个念想。”

慕襄触及青簪时瞳孔猛得一缩,用力拍开师禾的手:“不要!”

师禾微愣,像是没反应过来,青簪便落在了不愿处的地上,发出了啪得一声。

他也没再说什么:“殿下若是不喜,便扔了罢。”

慕襄不去看地上的青簪,那模样是和他之前梦里的一模一样。

师禾一手握着心脏,一手拿着青簪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梦魇一样一直缠绕着他。

梦中之物当真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不是说,梦里之事也会在往后的某一日真切发生?

心惊的慕襄没注意到师禾微颤的手,也没察觉他的动作,于是被弄晕时也都没反应过来。

见慕襄闭上了双眼,师禾终于微微蹙了眉头,宽大的袖袍往下滑了些,露出了一道被布条缠绕的伤口,血液已经透着布条渗了出来,滑入掌心。

黏腻的液体让人不喜,如此之外还有还隐隐的白线环在他的皮肤上,透着一股圣洁的诡异。

师禾帮慕襄掖好被褥便站起身,看了眼地上的青簪,也没捡起。

他注视着慕襄的睡颜良久,没再多留,转身离去。

他未带一人,孤身离了京城,入了官道后才回了头,远远的看了眼皇城。

初不知自己为何前来此处,如今却知为何离开。

“你还没跟我说说为什么最后死了?”朱纯荣给突然到访的一位老道倒了杯水,听着他讲述之前就未说完的故事。

“若有灵之人都能干涉凡尘之事,那岂不要乱套?”老道笑眯眯地喝了杯水,“世间万物都逃不出因果二字,乱改命数与国运总要付出点代价。”

“神神叨叨。”朱纯荣不以为然,“你之前所说,蒋念清和蒋执潇实为一人可是真的?”

老道怒瞪着朱纯荣:“怎的,我还能骗你这个晚辈?这二名老道掐指一算,明明就为一人,都是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