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襄没有给出回应,只是吃到了一嘴腥味,他闭了闭酸涩的双眼,半天不肯撤开。

再看到慕襄的右手上乱七八糟的伤口时,他眉头不由皱得更深,干涸血渍上面还沾着些灰尘和木屑,慕襄也都没处理。

师禾微扬着头,垂眸看着脖颈间的那颗脑袋,语调依旧平稳:“殿下,别任性。”

慕襄闻言下意识咬住了牙,没想到把伤口咬得更深了,在感觉到师禾身体紧绷的那一瞬间他就松了口,确定没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后才挣扎着离开了师禾的怀抱,摇摇晃晃地想靠回榻上。

师禾也没去处理脖子上狰狞的伤口,而是将慕襄放倒在床上。

他注意到慕襄抚住了胃部,便将其拿开,轻点了两个穴位,然后坐在榻边帮他轻揉着:“粮食是人之根本,殿下往后切记不可如今日般胡闹。”

慕襄没力气,只能阴鸷地看着他:“与你何干?”

师禾与他对视了会儿,只道:“殿下睡会儿罢。”

慕襄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到师禾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气息也慢慢远去。

他不由自主地虚握了握拳头……师禾要是敢走,他就敢带军打过去,逼到他‘心甘情愿’回来为止。

不过没一会儿,师禾的脚步声又再次出现,还抬起了他的手帮他处理伤口。

蛊虫能那么轻易地进入他的身体,也正是因为他手上有伤的缘故。

师禾的力道还算温和,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他撕咬他的脖颈而生气。

慕襄想睁开眼睛看看脖子是不是被他咬得很过分,还想看看他的手如何了,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他只能喃喃道:“师禾,除非孤死了,否则你都别想踏出这道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