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襄将信纸卷好重新绑回信鸽的腿上将其放飞,然后看向尚喜:“陈公子如何了?”

尚喜如实道:“还活着,就是颇为虚弱,在榻上躺了数日才能起身。”

用申卓墨的话来说,这是被蛊虫吸收了太多养分。

而陈刻当时醒来后一脸茫然,浑然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关于那晚在杂技团台下带走南域女子的事也一概不知,显然是被蛊惑了。

从他体内逼出的蛊虫,是香香这半月以来尝过的唯一美味,说来颇为凄凉。

慕襄想了想:“给陈府送些补药去。”

“喏。”尚喜立刻吩咐人去做。

“要下雨了。”慕襄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转了话锋,“你在这宫里待了十几载,可曾有想家?”

一旦入了这宫墙,这辈子都再难出去,别说面见家人了。

尚喜迟疑道:“回陛下,奴才有时会想,但奴才也喜这层层宫墙,若是在乡里,奴才怕是……”

尚喜倒是说的实话,在太遮掩自己的野心。

慕襄瞥了他一眼,尚喜和他体型倒是颇像,都偏瘦弱,在乡里属于干不了重活的那类,活着都容易饿死。

“倘若有一日……”

慕襄本想问,倘若有一日尚喜能离开这皇城,他会怎么选,但随即又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太多意义。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兔毛,皱着眉头说:“给孤把它毛都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