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大概是哭过的原因，眼眶虽然湿润，却透着清明，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甚至低头蹭了蹭吱吱，声音轻轻：“吱吱，你真的很治愈。”

莫灵吱：“？？？”

她一脸懵逼。

所以……

我到底干了啥？

因为她懵逼的表情，刚刚嚎啕大哭的甘雨娟甚至笑了出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什么话都没再说。

吱吱并不知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有人安静陪着、能听懂的小家伙，有可以rua着解压的圆滚滚……

就已经很好的解压方式了！

——毕竟，吱吱耐心听了她这么久。

在莫灵吱还有点懵的时候，贺云稠走到她们面前，见狗子身上的毛都乱七八糟的，他的眉头皱在一起。

看向甘雨娟的眼神也相当不友好，隐隐带着谴责。

甘雨娟：“对不起贺总，一时失态了。”

她赶紧补了句：“我可以带她去洗干净！”

贺云稠伸出手，将狗子提进自己的怀里，淡淡道：“不用，我帮她洗了就是了。”

说完，他对甘雨娟点点头，带着狗子转身。

莫灵吱趴在贺云稠的肩膀上，朝着甘雨娟挥挥手。

甘雨娟露出一个笑容，也朝着吱吱挥了挥手。

-

回到房间，重新给狗子洗干净澡。

狗子趴在床上，眼睛四下看，显然是在找寻摄像头。

贺云稠：“没有摄像机了，我都已经全部关掉。”他也在床上坐下，看着吱吱。

吱吱身体立刻一拱。

贺云稠眼疾手快，动作迅速地将吱吱裹在被子里面，很快，里面一个小包就变成了春卷，拱来拱去找出口。

他长出一口气。

莫灵吱从“春卷”的上面探出脑袋，因为突然被捂着，她的脸有些泛红，头发也有些凌乱，在加上肩膀裸露……

贺云稠默默移开视线。

然后尽量平静地呼吸，平静地喘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莫灵吱：“贺云稠，我想当你老婆！”

贺云稠：“？？？”

那一瞬间，刚刚想要保持的，所有的冷静和平静，顷刻间崩塌。

他猛地看向她，瞳孔紧缩，满脸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他说：“你说什么？”

莫灵吱一脸认真地咧开嘴：“贺云稠，我想当你老婆！”

甘雨娟不是说，老婆是相伴一生的存在吗？

她说她是狗不能当老婆，那她就错了，她也有人形，可以当老婆。

贺云稠：“……”看来没听错。

他深吸一口气，呼吸都有些变了频率。

莫灵吱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因为活动，被子滑落了一些，贺云稠下意识给她拉上去，盖好。

而莫灵吱则掰着手指头说：“当你老婆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还可以和你睡。你不要别人当你老婆，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更不要和别人睡嘛！”

贺云稠：“…………”

要不要一脸单纯地说出这些话？！

——虽然，莫名的，他心跳加速。

贺云稠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而后平静道：“被瞎想，赶紧睡觉。”

莫灵吱看着他，一脸认真：“收养人，你就让我当你老婆吧！”

贺云稠直接躺下，用被子将她盖好，翻个身：“变成狗子，睡觉！”

“贺云稠！”莫灵吱声音委屈。

贺云稠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但莫灵吱当然知道他没有睡着呀，俯身过去，学着平时那样又蹭又拱：“贺云稠，答应嘛，好不好？”

贺云稠：“……”

耳根都红了，手却握紧成拳。

——第一次被人“求婚”，可惜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

想到她什么都不懂，想到她的长生不老，贺云稠心口抽疼，脸上的红也褪去，变成了白。

莫灵吱见这么“哀求”都没用，于是也气哼哼躺下，背对着他。

收养人太坏了！

好不容易答应可以一起睡，却必须要变成狗子才可以。

他总是理所当然地说她不可以变成人形和他睡，不就是因为她不是他的老婆吗？

可她提出当他老婆，他竟然也不干。

——收养人真的太坏了！

莫灵吱气呼呼的，可是气了一会儿没人哄她，她自己又忍不住了，翻过身：“收养人，那个人类今天给我说了好多话，她好像很可怜。”

顿了顿，她又问：“什么是不雅照啊？”

贺云稠睁开眼睛。

只要吱吱不说刚刚那事儿，他也就不再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