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老子要永远低你一头了。

第三个人还是不出现,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唯一认识的真实的家伙死掉了。

更孤独了。

沈怜站在那里站了好久,然后“呸”了一声回屋睡觉。

孤独个屁。

很棒,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给忘掉了,不过沈怜确定,是个好梦。

暖洋洋的。

“铛——铛——铛——”

钟声传来。

女人把沈怜拉起来,仔细整理沈怜的衣服,给沈怜扎好头发,牵着他出门。

阡陌交通,村民们都往一个方向走。

一池春水绿于苔,水上花枝竹间开。

衣冠整齐的族老们与依然花花绿绿像个鹦鹉的神婆就站在池边。

村民越聚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连不知事的小童也噤着声。

一个须发皆白的族老穿着青袍,拄着槐木的拐杖,威严地开口:“赵家的婆娘已经生了第三个傻子了。”

神婆闭着眼睛,做了一个祭天的手势,用古怪的音调道:“该杀。”

后嗣可留,煞星必除。

第39章 陶渊明(四)

几个穿着黑色的类似于祭袍的老婆子走向沈怜身边的女人,扯开了他们牵着的手。

女人没有挣扎一下,只是扭头给沈怜了一个慈爱的笑。

她面容普通,这一笑却很美,很母性。

她被剥光了衣服,被人压着跪在了木船上。

另一群婆子端着蜂蜜走了过来,强行给女人灌下去。

这是今年的新蜜,蜂房里的蜜蜂采的最好的桃花,沈怜甚至能闻到空气里的甜香。

族老们和神婆神色庄重地站在一旁,而那些村民们无论男女老少,都围成一堆,颈项都伸得老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着似的,瞪大了眼睛盯着看。(注)

他们都不会注意人堆里的沈怜。

女人开始腹泻。

黑袍的婆子们依然在灌蜂蜜,没有人清理那些污物。

沈怜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源自古老波斯的船刑。

女人全身上下都被涂上了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