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打皂角,泡沫也冲不干净。

但他依旧认真的洗着,目光专注,翻来覆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面上也没有表情,但五岁的孩子隐藏不住自己的双眼,亮晶晶的,喷薄着期盼。

片刻后,男孩出现在天台上,胸前泅着一滩带泡沫的水渍,踩着凳子,垫着脚把小小的白色衬衫挂起。

那是他的演出服,去年,妈妈为他买的。

他心里重复的想着。

白色的衬衫在老旧的小区中随风飘荡,像照片里宁倩扬起的白色裙摆。

傅沉俞坐在凳子上,期待地看着衣服。

一坐就是一下午。

男孩想,如果在演出时表现的好,妈妈……会来看他的演出吧。

他要告诉妈妈,他已经会自己洗衣服,会自己晾衣服了,还会自己去幼儿园。

他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男子汉,就算没有爸爸,他也能努力养活妈妈。

他吃的很少——他真的……真的不会让大人觉得麻烦的……

傅沉俞低下头,眼里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季眠收回视线,心情复杂。

宁倩长久地住在情人家中,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除了打钱,对儿子基本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