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决“嘶——”了一口气,掀开球衣,小腹青了一片,傅沉俞是下了狠手的。

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厉决对他的恨哪里是这么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能解气的,这辈子,他不会让傅沉俞活到羽翼丰满的时候。

厉决的目光沉了下来,苏珞瑜、傅沉俞,都在桐城出现了……

为什么,他还没有找到季眠。

仅仅是想起少年的名字,他的心脏就一阵一阵的绞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身上的伤口痛得他难以忍受,越是痛,越是让他感觉到自己活着。

如果被季眠看到,那个白痴肯定要心疼死吧……一双眼睛长这么大就用来哭了。

他想起曾经,自己只是切菜划破了手指,季眠就坐在他身边簌簌落泪,担惊受怕的模样被他嘲笑了很久。

小白痴智力不好,想不了多的,只知道他受伤,他很难受。

而他是怎么做的?

他说他讨厌爱哭的男人,说他娘们唧唧,要他不准哭。

哭起来,就不像苏珞瑜了。

小白痴吓得噤了声,憋得脸通红,怯怯地看着他。

他说话很软,有南方人糯糯的口音,“我不哭了呀……”

失去季眠之后,厉决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嘶声力竭的哭,想垂死之人抓着一截浮木,回忆着曾经的一点一滴。

他像神明一次次的发愿,徒劳地恳求着诸天神佛,如果能重来一次,他愿意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换季眠的生命。

而神明,终于垂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