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 傅沉俞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他读高一的时候,林建一分到了一套小排屋,地段在市中心, 小区管制很严,能直接进来的都是刷过卡的。

林建一他们都在建京, 这时候会有谁来敲房门?

傅沉俞在心里把人选过了一遍, 想到了什么, 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他三步并两步下楼,拉开房门,季眠在外头被冻成了一个冰雕,帽子、围巾、头发上,全都是雪渣子。

偏偏眼睛亮的厉害, 弯成了小桥:“傅沉俞,新年快乐!”

大冬天的, 傅沉俞的心口滚烫,眼眶都在发酸。

他把季眠拽进来,雪渣子落进季眠脖子里,冻的他一哆嗦:“好冷哦……”

傅沉俞黑着脸, 一句话没说, 连拉带拽的把季眠塞进自己房间里,屋内暖气十足, 季眠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毛衣。

季眠小兔子似的甩了甩头发, 傅沉俞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季眠喝了, 才缓过来。

傅沉俞沉默到现在才开口:“你怎么过来的?”

季眠:“我骑车啊……除夕夜上哪儿打车啊。而且外面下那么大的雪。”

傅沉俞语气急切:“你也知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雪, 你跑……”

季眠笑而不语, 傅沉俞无处发泄的一股怒气卡在喉咙,看见季眠狼狈的模样,就更说不出话。

“我想陪你嘛,傅沉俞。”季眠坐在小沙发上:“要不是小芸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今年是一个人过年。”

傅沉俞害怕季眠冷,又给他裹了一层毯子,棉棉兔从小房间里跑出来,跳到季眠的大腿上。

季眠抚摸着棉棉兔,因为感觉到傅沉俞有点儿生气,所以心虚的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