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狂魔徐老师

说完就继续看书,也不理徐廷舟了。

徐廷舟笑着摇了摇头,随意从书柜里抽了本书,戴上眼镜靠在床上打算看书。

“徐先生,原来你喜欢看村上春树的书呀?”

陆先琴看着那一排村上的书,有些惊讶原来看着还这么没情趣的人居然会看村上春树这种浪漫主义作家写的书。

徐廷舟神色一赧:“确实有文采,作品够出色,拜读一下也没什么。”

“可这明明就是只有粉丝才会买全套书支持的操作啊,我看村上的书都是去图书馆看的。”

徐廷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书籍这东西美妙就美妙在,买回来收藏,偶尔翻看,闲情逸致,这是现在的电子媒体永远都做不到的。”

被他的文人气息给酸着的陆先琴挑了挑眉看他,语气调侃:“那徐先生你买kdle干嘛?”

徐廷舟没说话了,好像沉浸在书里了。

她继续参观徐廷舟的小说,在东野圭吾的侦探小说系列合集的右方一本白色书皮的书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她抽出那本小说,是夏目漱石的《我是猫》。

封面很简单,白色的封面底色和一只侧头的黑猫,她总觉得这么小清新的封面有些不符合徐廷舟的审美,好奇的翻开了封面,发现书的第一页是一个清秀的字体,上面写着一行话:

徐廷舟,毕业快乐,愿你未来安好。

袁雨妃。

陆先琴猥琐的笑了一下,跳下椅子把那一行字展示给徐廷舟看,徐廷舟抬了抬眼镜,淡定说道:“是高中毕业,一个同班同学送我的。”

“这难道不是告白?”

徐廷舟有些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为什么送书就是告白?”

“夏目漱石有句名言啊,现在好多小说都喜欢用那句话告白,唔,那句话呀用日语怎么说来着?”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陆先琴张大嘴巴看着他:“徐先生,你会说日语啊。”

“简单的一句是会说的。”

徐廷舟把书合上,看着她,“我一直觉得中国的古诗词,才是还真正的含蓄委婉,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之类的更加美妙。”

两个人都是标准的文科生,骨子里就充满了感性,有时候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讨论文学或者新闻,偶尔意见相左时耐下性子细细倾听对方的观点,这样的场景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温馨。

陆先琴红着脸回了他一句:“绣罗裙上双鸳带,年年常系春心在。”

徐廷舟淡淡一笑,低头又看书了。

陆先琴摸着手中的这本小说,虽说这本书可能只是那个叫袁雨妃的女生送给他的毕业礼物,而他当时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收下,可她却偏偏有种回到了徐廷舟最纯真的学生岁月的错觉,不知道十八岁的徐廷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十八岁的徐廷舟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她看一眼就觉得欢喜。

陆先琴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最末尾的书皮那里粘着一张纸,而透过那张纸,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夹在那张纸和书皮之间。

她赶紧拿过去给徐廷舟看:“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徐廷舟抬眼看了看:“好像是有,你撕开看看吧。”

“啊,这样不好吧……”陆先琴有些犹豫。

徐廷舟哭笑不得:“你问我不就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吗?”

她将那张白纸小心的撕开,果然这里面藏着一张薄薄的纸条,陆先琴拿出纸条,已经有些泛黄,仿佛沾染上了时间的痕迹,她将纸条打开,是和那句赠语一样的笔迹。

徐廷舟:

即将毕业,真的很舍不得你,或许你不知道也不理解,为何我会送这本书给你。

我就像是那只猫一样,永远抬头仰望着你,细细揣测着你的一言一行,而你的眼中,我却是一个或有或无的人。

我即将北上求学,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可我最后还是想任性一把,如果你愿意听我把这三年对你的仰慕一一道来的话,毕业典礼后我在教室等你。

落款是袁雨妃。

陆先琴像是无意间闯入了一个女生的敏感又朦胧的内心世界,她把信丢给徐廷舟,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徐廷舟大概花了十几秒看完了那封信,接着又看了眼陆先琴。

他放下手中的书,取下眼镜走到她的身边,然后蹲下身子,伸出大手盖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

他语气温润:“怎么了?

如你所愿找到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陆先琴撇着嘴看他:“那个女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很漂亮吗?”

徐廷舟的眸子里波光流转,熠熠生辉:“我连她送我的书都没有仔细翻过,你说我觉得她漂不漂亮?”

“我不知道。”

“徐太太,你可真迟钝啊。”

徐廷舟嘴角勾起,握紧了她的手,“我不曾注意过任何人的美丽,只有你才能引起我的注意。”

陆先琴心里头甜丝丝的,但是面上依旧摆着一副不进油盐的样子:“男人总是油嘴滑舌的。”

徐廷舟难得露出了戏谑的笑容,稍稍向她凑近了点,压着嗓子问她:“恩?

要不要试试?”

陆先琴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徐廷舟打横抱起丢在床上了。

她死死抵住徐廷舟的胸膛:“放我下车!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这当然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徐廷舟低笑,“这是开往我心里的车。”

徐老师学习土味情话的劲头也是很充足了。

陆先琴紧闭着嘴,不让徐廷舟得逞,他的唇在她唇边扫了一圈,发现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这才撑起身子,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徐太太,不是要试试吗?”

“听不到。”

陆先琴遮住耳朵,装傻充楞。

“咳咳。”

徐廷舟呛了一声,随后慢慢压下身子,鼻尖抵住她的鼻尖,轻轻地蹭了两下。

他背着光,英俊的轮廓让她有些炫目,陆先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直到他又一次弯了弯眼睛,微微启唇,伸了伸舌尖,像是对她做鬼脸一样。

“舌头。”

陆先琴被这样的徐先生迷得七荤八素,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

女人有的时候总是喜欢刨根问底,比如徐先生都已经用一个小时的身体力行告诉她在自己心里她和那个高中同学到底哪个更重要,可陆先琴还是趴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不依不挠的问。

“真的是我比较漂亮吗?”

徐廷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语气很轻:“恩。”

“可是她是城里长大的,我是农村来的。”

陆先琴有些失望的说道,“你不知道,我以前以为我穿的衣服已经很好看了,后来我到城里来读大学以后,才发现这个世上的漂亮衣服太多太多了,我穿的根本就是乡下土包子才会穿的衣服。”

“唔,没有的事,很漂亮。”

陆先琴抬头看着他略微有些青色的下巴:“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

徐廷舟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你知道什么呀。”

陆先琴不满的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扎手又有些痒,“话说,你真的没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早恋过呢?

你不告诉我,至少你也告诉我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吧?”

徐廷舟眯着眼睛,似乎是真的睡过去了。

哼,装死,肯定是心虚了。

陆先琴撇撇嘴,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顿时觉得有些不公平,她活到二十多岁没喜欢过别人,偏偏遇见了徐廷舟,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徐廷舟说喜欢她她也就喜欢徐廷舟了,徐廷舟说要跟她结婚她也就答应了,这样一想,她完全就是处在被动的局面。

在她之前,曾经有个别人进入过他的世界,同她一样,也这样被他宠爱过。

她莫名的,有些嫉妒那个在她之前,曾拥有过徐先生的女人。

反正徐先生现在是她一个人的了,这样想着,陆先琴渐渐陷入了回忆。

……

陆先琴还是希尔顿酒店的管理室的一名普通员工时,就很打眼。

酒店都要求员工穿制服化妆,尤其是像希尔顿这样的五星级酒店,每个员工的着装衣帽都是经过严格要求不能出一丝差错的,陆先琴刚进酒店那会,还不知道这件事,素面朝天的上了几天班,直到经理把她叫进办公室告诉她要化妆,她才恍然大悟。

酒店没有那种女员工必须要抹蓝色眼睛粉色唇膏的怪癖规定,陆先琴跑到商场的专柜买化妆品的时候,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哪个是用来干什么的,就听柜员跟她一桶推荐,稀里糊涂的买了千把块的化妆品,肉疼的回家学化妆。

可是化妆岂是一日能成,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了住在隔壁的一个邻居,那个邻居是上夜班的工作,对化妆很有一套,给她化了个妆以后就啧啧称奇,赞叹她要是去她们那上班肯定日进斗金。

陆先琴尴尬的笑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以为自己化的妆挺成功的,结果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同事们对她那样的评价:

“你看她化的那个妆,不知道的还以为穿越到二十年前了呢。”

“我就说她是农村来的,我看她下班以后换的自己的衣服,都是淘宝货,几十块一件的那种,跟她穿一样的制服,咦,太掉价了。”

“真的啊?

她真是农村来的?”

“我骗你干嘛,你别看她长得还可以,我去经理办公室看过她简历,不知道哪个小地方来的,还是二本学校毕业出来的,你说咱们酒店为什么会招那种人进来啊?”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啊,还不就那种交易咯。”

同事们毫不露骨的讥笑声传进她的耳朵里,一直到几个人离开了厕所后,她才慢悠悠的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陆先琴用力咬着嘴唇,五官一皱,泪水随即弄花了她脸上廉价的妆容。

她用力擦了擦眼睛,等拿开手时,眼妆已经完全花了,看上去滑稽极了。

“太垃圾了,都不防水。”

她哽咽着把气撒到化妆品上,打开水龙头把妆给洗掉了。

等出来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同事们看到她把妆卸掉了,都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接着就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和她擦肩而过了。

午餐时间,她带着自己那一袋子化妆品,在酒店里找了个角落,用手机搜索化妆步骤,对着手机拿着小镜子一笔一笔的给自己化妆。

陆先琴看着自己画出来的眉毛,一点也不像电视里那些女明星的那样,反而有点像鲁智深。

她正叹气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上个礼拜郭董事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不妥,风险太大。”

是两个低沉的男声,陆先琴小心翼翼的把化妆品都一一收起来,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

她在这栋楼顶层的最里面,两个房间中间的那个小阳台上,平时除了保洁人员没有人会到这里来,陆先琴满心欢喜的以为那两个人不会发现这里,却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你要把我往哪里带?”

“哦,上次不跟你说了吗,就是这层楼走廊尽头的那个小阳台,我家老爷子说搞得整栋建筑都突出来了有点难看,让我想办法处理一下,我带你看看,你看需不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我又不是学建筑的,给我看也没用。”

“哎,你品位比我好嘛,来看看。”

陆先琴心中一紧,快跑!

结果刚巧撞上从房间里出来的保洁阿姨,阿姨一看到她的脸就吓得尖叫:“妈呀!鬼啊!”

这一声尖叫加快了两个男人的步伐,其中一个男人扶起坐在地上的阿姨,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