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一步。”他虽然自负剑法了得,然见岳不群如此不动声色,
倒也不敢向他挑战,心想岳夫人在华山派中虽也名声不小,终
究是女流之辈,适才见到自己这四剑便颇有骇然色变之态,只
须激得她出手,定能将她制住,那时岳不群或者心有所忌,就
此屈服,或者章法大乱,便易为封不平所乘了,说着长剑一
立,大声道:“岳夫人请。宁女侠乃华山气宗高手,天下知闻。
剑宗成不忧今日领教宁女侠的气功。”他这么说,竟揭明了要
重作华山剑气二宗的比拚。
岳夫人虽见成不忧这四剑招式精妙,自己并无必胜把握,
但他这等咄咄逼人,如何能就此忍让?刷的一声,抽出了长
剑。
令狐冲抢着道:“师娘,剑宗练功的法门误入歧途,岂是
本门正宗武学之可比?先让弟子和他斗斗,倘若弟子的气功
没练得到家,再请师娘来打发他不迟。”他不等岳夫人允可,
已纵身拦在她身前,手中却握着一柄顺手在墙边捡起来的破
扫帚。他将扫帚一晃一晃,向成不忧道:“成师傅,你已不是
本门中人,甚么师伯师叔的称呼,只好免了。你如迷途知返,
要重投本门,也不知我师父肯不肯收你。就算我师父肯收,本
门规矩,先入师门为大,你也得叫我一声师兄了,请请!”倒
转了扫帚柄,向他一指。
成不忧大怒,喝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你只须挡得住
我适才这四剑,成不忧拜你为师。”令狐冲摇头道:“我可不
收你这个徒弟……”一句话没说完,成不忧已叫道:“拔剑领
死!”令狐冲道:“真气所至,草木皆是利剑。对付成兄这几
招不成气候的招数,又何必用剑?”成不忧道:“好,是你狂
妄自大,可不能怨我出手狠辣!”
岳不群和岳夫人知道这人武功比令狐冲可高得太多,一
柄扫帚管得甚用?以空手挡他利剑,凶险殊甚,当下齐声喝
道:“冲儿退开!”
但见白光闪处,成不忧已挺剑向令狐冲刺出,果然便是
适才曾向岳不群刺过的那一招。他不变招式,一来这几招正
是他生平绝学,二来有言在先,三来自己旧招重使,显得是
让对方有所准备,双方各有所利,扯了个直,并非单是自己
在兵刃上占了便宜。
令狐冲向他挑战之时,早已成竹在胸,想好了拆招之法,
后洞石壁上所刻图形,均是以奇门兵刃破剑,自己倘若使剑,
此刻独孤九剑尚未练成,并无必胜之方,这柄破扫帚却正好
当作雷震挡,眼见成不忧长剑刺来,破扫帚便往他脸上扫了
过去。
令狐冲这一下却也甘冒极大凶险,雷震挡乃金钢所铸,扫
上了不死也必受伤,如果他手中所持真是雷震挡,这一扫妙
到颠毫,对方自须回剑自救,但这把破扫帚却又有甚么胁敌
之力?他内力平常,甚么“真气所至,草木即是利剑”云云,
全是信口胡吹,这一扫帚便扫在成不忧脸上,最多也不过划
出几条血丝,有甚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