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弦和冯喜进来了。

永安帝换下“家居服”,换了正式的银蓝色常服出去了。卓季躺得难受,可他又不能坐,永安帝也不许他下床,只能百无聊赖地继续躺着。

永安帝心情舒爽地前往华阳宫。进了屋,屋里却只有皇贵 一人在。永安帝脚步顿住,张弦和冯喜非常有眼力地退了出去,关上门。永安帝走过去,坐下,皇贵 却是在他面前跪下,叩首:“臣侍恳请陛下,立顺 为,皇后。”

永安帝的神色瞬间严肃,眼底暗沉。

皇贵 抬起头:“陛下,这是臣侍的肺腑之言。后宫之中,天下之民,只有顺 能为我俣国一国之后。臣侍恳请陛下,立顺 ,为后。臣侍心知,顺 顾忌臣侍的心情,他不愿,也不会有此念头。可臣侍觉得,一个‘ ’位,太委屈他了!”

说到这里,皇贵 的眼眶都湿润了。他是真的希望陛下能不要顾忌太多,立顺 为皇后。

“臣侍会尽心辅佐新后,维持后宫安宁。”

永安帝:“你起来吧。”

“陛下……”

“起来。”

皇贵 站了起来。

永安帝:“坐。”

皇贵 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坐下。永安帝声音低沉的说:“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陛下!”

永安帝抬手制止皇贵 ,说:“朕若动了封他为后的念头,隔日他就会离宫出走,再不回来。”

皇贵 瞪大了眼睛:“顺 他!”

永安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后位于他,不是尊荣,是无尽的麻烦。他所做的一切,为的从不是那个位置。韶尧,朕立你为皇贵 时就曾说过,郸阳宫不会有皇后,顺 ,永远只会是朕的 侍,你只要知道,他在朕心里,是皇后就够了。”

皇贵 咬住了嘴。

永安帝:“你能如此想,朕很欣慰。朕对你没有过多要求,只要你把他当作亲弟疼爱。莫要再做出让朕对你失望的事。”

皇贵 低头:“臣侍以前,错了。”

永安帝站起来:“你们几人只要不犯糊涂,朕都会给你们应有的体面。朕是帝王,不会儿女情长,对顺 亦是如此。但顺 ,只有朕可罚可斥,哪怕有一日朕把他贬去冷宫,也只有朕一人能欺负他。旁的人,敢动他者,死。”

皇贵 起身:“臣侍誓死谨记。”

永安帝:“朕回宫了。”

“臣侍恭送陛下。”

永安帝走了。看着帝王大步离开的背影,皇贵 真的很想去问问卓季,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是否知道陛下对你,亦不会儿女情长?

永安帝回来时,卓季正在教王保学新歌,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卓季看到永安帝,没有问皇贵 找他做什么,而是惊讶:“陛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永安帝:“一点小事,说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在唱什么?”

卓季:“我在教王保唱‘千年之约’。”

永安帝一听来了兴致:“‘千年之约’?这歌名好。来,给朕唱唱。”

卓季:“我的声音唱不出味道。”

永安帝:“你唱给朕听,朕觉得好听就行。”说这句话时,永安帝还摆了摆手,王保、花姑姑、小慧和常敬立刻退下,张弦和冯喜也嘴角带笑的退下了。昨日那首歌不是 唱的,万岁明显是遗憾呢。

卓季撑着要坐起来,永安帝扶住他,给他放好靠枕。卓季半躺着,清清嗓子,唱了起来。

“斜阳配落霞,金戈配铁马,我拿爱恨配年华……月色映枝桠,狼烟映风沙,前世映尽谁牵挂……”